“对性别的不自信感,缺乏性自尊,滥用自己的身体,对性上瘾,或者依赖男人作为自己的价值评判,这些情况都有。但总的来说,就是一种对自我性别的不自信感,性别角色心理不稳定,难以从内心里深化出动力来自我满足,自我发展;太依赖外界的判断或境遇的好坏,太易受暗示性和环境的左右。”
“那么原因呢?”
“原因多种多样,这种性偏执的边缘性人格,主要是要追溯到童年和家庭教养中,重男轻女,对于女性性别的歧视或不认可;追溯到某些传统文化中,女性自轻自贱的潜意识心态,导致内在能量不足。”
“那么家庭关系中哪些关系的缺失会带来这样的后果?”清岚追根究底。
“父亲,父亲的角色对于女孩子成长起了关键作用。我在研究中发现很多女犯人的父亲都并不够格,他们不太爱自己的女儿,有的就算爱也不懂得方式。早期生活中与父亲亲密关系的创伤会辐射到后来的性心理中,抑制它的正常发展,带来偏态甚至变态的结果。当然,母亲的角色对女孩子也有一定作用。如果她的母亲就是一个自卑感较重、感情生活不够幸福、自我价值感没有得到很好实现的女人,那么女儿可能也会模仿她的行为,体验到同样负面的心理感受。”
“很过瘾,Felix,你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心理医生。”清岚高昂着头,以她的职业直觉,对他表示肯定。
他笑了一笑,不知怎么的,清岚的眉眼让他想起了费希尔,那个红头发的、喜欢喝威士忌加冰的女人。
“有没有威士忌加冰?”清岚问,带着笑。
这声音把他从回忆中带出来,他并不明白这种巧合的含义。他站起身来到窗外,反思最近这段时间,所来的两个面貌完全不同的女子——他对女人开始有一些微微的不安,他其实觉得自己还是不大了解女人,为什么那么需要爱,而没有爱的时候,又可以那样咄咄逼人地需要事业。不管怎样,清岚是他感兴趣的女人,她的智商可以跟他交锋。
“你知道,我也对你的研究感兴趣,并希望通过我的杂志来呈现你的研究中一些可贵的东西,比如谈到父女之爱对于女性犯罪的影响,比如,女孩子童年该如何带养,才能帮助她们建立对本性别的自信,发展出适合自己、也适合社会的行事方式。”她一边喝酒,一边微笑。
“呵呵,你问得很好。女性在我们的时代受到了很大的挑战,她们既要做妻子、母亲,又要在职场上做一番事业,相比传统女人,今天的女人更要懂得妥善处理自己的情感,运用理性而非一味感性地去处理一些生活问题,但这对天生敏感细腻的女人来说,本来就是一种冲击,对于天性柔软、富于感性的女人来说,并不如男人那样容易适应这个复杂的社会。”Felix谈着自己的观点。
“那么,来你这儿咨询的女性如何?她们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和挑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