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理性、自我节制,这是她的原则——她不允许自己放纵情绪,但是可以把精力大量地投入到感兴趣的工作。她常常花很多时间去本市的博物馆和图书馆,去翻看一些珍贵的资料,带着属于一个心理医生独有的睿智。朝露只是把苏慕当做自己的一个病人,她穿着简单略施粉黛,态度果敢而有男子的坚韧。
“你最近如何?”她坐下来,喝一杯蓝山咖啡。
“不太好,睡眠不足,总是做梦。”
“梦是怎样的,能讲一下吗?”朝露拿出笔记本,想要做一下记录。
“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她的语言直白,斜斜地看着朝露的眼睛,她却未动声色,“后来,来了另一个女人,她跟我的男人说了一些话,两个人似乎眉来眼去。然后,他们把我抛开走了。我追过去,那男的说我不懂规矩,然后我们激烈地争吵,我觉得梦中自己非常愤怒,简直是到了极点,说了一些伤人的话。那男的就动手打我。”
“激烈冲突的梦?”
“嗯,这种梦每隔一段时间就出现一次,总有一个男人,我们彼此冲突,以前是我父亲,现在成了男友,总之,双方力量耗尽,就是需要冲突!”说到这儿,苏慕垂下眼帘。
“关键是,这一次,还有一些性意味,你似乎害怕某种背叛。”朝露说,“那女子是什么样子的,形容一下。”
“一个美丽妖艳、对男人有吸引力的女子。我感觉她比我更女性化,而且,更懂得如何去笼络男人,交际很好,职业也好。”
“那又怎样?你很在乎那个男人吗?”
“是的,很在乎,我不能失去他,但是他似乎不那么在乎我。”
“还有哪些细节,再谈谈吧。”
“哈哈,”苏慕的态度突然转变,“我就是觉得那种冲突中有一种诱惑我的东西,我强烈地希望把什么都打碎掉,我的爱情,我的幸福,对方的美貌。毁灭对我来说虽然痛,但是有快感。”
“嗯,是吗?什么样的一种快感呢?具体描述一下。”
“唉,”她叹息了一声,“其实感觉还是挺痛苦的,因为痛苦,不舒服,所以就想要报复、暴力,语言暴力吧。既然不能相爱,就打碎算了,就是这样。”
“想要我帮你做一下分析吗?”朝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