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触摸着她的长裙,跟她一起体验这种感觉。她躺在花园中的一张床上,叹息着,领受着这种恩宠。那里,是香氛伊甸园,母亲深深的亲吻,情人甜蜜的拥抱……都在里面。
她沉浸在这幻觉中不知多久,似乎感觉身上的裙子解开了,那幻觉中的接触和吻变成了真的,有一个人在亲吻她,拥抱她,他的唇很有温度,她被俘获了。他一遍又一遍呼喊着她的名字,又叫她“我的维纳斯”。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纠缠在了一起。
她第一次,有了这种绝美的体验。他说,我就是你伟大的父亲。她感觉有一轮幻觉压顶:她先是变成了一个羞涩的女学生,走在最初的微光里。夏末的舞会还没有散去,她走在丁香树下,闻着那诱人的芬芳。那是来自情人最初的温暖——她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在某处,他徘徊在树下的某处,但是她无法接触他。
他曾经给她寄了一封情信,并且在里面夹了一张有着芳香的卡片——那种香味一下子进入她的心田,是一种少年心事,夹杂着阵阵懵懂和憧憬,是即将远航前的一次怀念。然后,她就去赴约了,这打开她最初心事的卡片,让她站在丁香树下傻等。
他并没有来,只是在某处注视着她,而没有走近。她回家,撕掉了那信,把它们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她只是留下了那张卡片。她想要焚毁这破坏她十四岁少女心境的物品,让她内心升起涟漪的两张信纸——她等他,但他却因害羞没有来。只是,他勾起了她最初的情欲,给了她一些神秘的悸动,她想要知道他将怎样到来,怎样延续那个梦,但是,却没有任何动静了。只有一封信,然后就OVER。
另一个幻觉,是在她接近二十岁的时候,邂逅了一个男子。两个人在校园里乱走,然后,她让他拥抱她,并且吻了她。第一次,他的手就忍不住在她胸部乱摸,带着鲁莽、情急。他吻她之前,她让他先喝一些水,好让口中没有气息,他遵命。还记得他喝水的模样,虔诚而滑稽,她躺在椅子上痴痴地笑。他的唇,如同一座小小的山,又如同一扇被关闭了的神话门,她哑口无言,被动承受着这该来的一切。然后她对他说:“冬天不是谈恋爱的季节,你明年春天再来找我。”她就是那样一种有点霸道并随兴色彩强烈的女子。
那时候的爱情,总是痴痴的,带着豪放,绝无太多羞涩。他太勇猛,然后,她就被他带坏成为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他给她的都是突破禁忌的好,透着乡里孩子的那种野性,她一开始总是拒绝和反抗的,但每次都反抗到无力,但当她就范之后,就体会到奇特的快感,传遍全身。原来快乐总在突破禁忌的一刹那。
他会在午夜给她打电话,并叫着她的名字“贝儿”。他们开一些色情的玩笑,他说要同她一起洗鸳鸯浴。黑夜、男子、不确定、危险。他的声音是哈气,在电话那头,表着爱她的决心,让她曾经压抑的身心死灰复燃—那是一次火山大爆发,之后,也只能剩下残片了。
她的幻觉又来到后来,她爱上不同的男子,在城市,舞会,她跟不同的人跳舞,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再也没有大学时代的那种透彻和纯真。
她有些失望,失望于这样的爱情。那些男子先是被她诱惑,然后就要约会她,并且希望进一步占有她。他们有着千篇一律的笑脸,但是内心已经少有爱情的成分。他们被俗事困扰,带着几分卫道士的假惺惺。他们不懂珍惜女人的纯真,只是轻轻地来,淡淡地进入,然后淡淡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