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八一把抓住鲁大的肩膀,“不讲理”的嚷道,“我看她们母女俩都是病秧子,这钱估计是还不上了,你是林娘子的男人,这钱就得你付!以后租不租我管,现在把欠的钱给我!”他手上使劲儿,鲁大那么粗壮的手臂愣是被他按压的动弹不得。
暗七坐在屋顶后看戏,随手捡起块碎瓦片,指尖一弹,把鲁大给弹跪下了。暗八大笑几声,“下跪也不管用,赶紧给钱,三两银子。”
“三两?你抢钱啊!”鲁大一身蛮力,被暗八压制的居然完全没法还手,气的脸都红了。
“一天一成利,这拖了一个多月了,三两还是给你抹了零头了,赶紧的,给钱!”暗八本想拿脚踩那男的,忽然想起来明林嘱咐的话,把脚收回去,手又使了几分力气,疼得鲁大眼泪都流出来了,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来钱袋子,全都给了暗八。
暗八接过钱袋子看了看,冷哼一声,“剩下的呢?”
“剩下的我回家给您拿,回去拿!”鲁大跪伏着求饶,只等暗八松了手,立马就往门外跑,跑的时候有条腿还一拐一拐的。
“您是来拿房租的么?”等到鲁大的脚步声没了,白怡走上前问暗八,她记得林姨当时付了三年的房租,恰是今年到期,只是不知道到底约定的几月份。
暗八把鲁大的钱袋扔向白怡,“不是。”
白怡两只手去接,捧住了钱袋还要问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已经空空如也了。她没空多想,跑回屋里去看林姨。今天她出门做生意,林姨的身子好转了些,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等白怡回家的时候出去帮着卸东西,谁知那么巧,碰上了从赌馆出来后路过的鲁大,鲁大一直以为林姨已经死了,看见她这幅病西施的模样又动了坏心思,想带她回家,甚至还打算把她的“丫鬟”白怡也带回去。
林姨因为一番闹剧已经晕了过去,白怡刚才把她放在屋里椅子上暂歇,这会儿进屋发现她已经醒了,正拿着帕子抹眼泪。
白怡把人扶到床上躺着,没说什么,出了屋子去熬药。心神恍惚,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拿着扇子无意识的扇着炉火,忽然听见“咚”的一声,骤然回神,以为是鲁大去而复返,再细看,才发现院子正中的地上有什么东西,走过去看,是两个压饼用的木头模子。
第二天,明林如前天一样早早的起了床,碰上有富人家在施粥,就去粥棚帮了半天工,跟着喝了两碗不太粘稠的水粥。喝粥的时候看见之前见过的那个胖男孩也在排队领粥,他坐在男孩身边,看见他左手拿着个黄橙橙的鱼形饼,想来是白怡用上了自己送去的模子。要离开时,看见男孩从袖子里掏出个柿饼要往嘴里塞,明林制止了一下,“小施主,柿饼和鱼虾相克,不能同时吃,这柿饼你还是留着晚上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