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进门的却是白怡。
她看见他躺在床上,有些拘束的问,“睡了?”
这一声轻柔的问话让明林立马坐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看向门口,“小花姐?你怎么来了?”
白怡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朝着床边走了几步,“刚才有外人在我没说。我就是想提醒一下你,我觉得那个李公子,心机颇深,他要是让你去帮什么有危险的忙你可别答应啊。”
明林不解,“他,他是大将军的儿子。”
白怡撇了撇嘴,“大将军可是有俩儿子,在北疆守着的那个英武侯才是你亲舅舅,这一位,谁知道对你是个什么态度呢,反正啊,你自己好好琢磨着些,要是有危险你别犯傻,别硬往前冲。”
明林这次点了点头,白怡刚才说的那些大将军的家庭关系他确实不太清楚,“小花姐,你知道的好多啊。”
白怡神情一僵,很快又恢复自然,“在红袖馆的时候经常听见那些达官贵人说起来这些道道,你在寺里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清楚着呢。”
明林不疑有他,比起才见了两面的那个“小舅”来说,这几日朝夕相处的小花姐显然说话更有说服力,“你快去睡吧,我都记着了。”
他把人送到门口,关门前她不放心的又看了他一眼,他笑嘻嘻的冲她说,“小花姐,有你真好。”
白怡立刻回过头去,小跑着进了自己屋。她没上床去歇着,坐在桌子前对着烛台上慢慢燃着的蜡烛发呆,今天一整天,她好几次因为明林的话失神,那一跳一跳的烛火就像她一跳一跳的心,不时的摇曳晃动,没什么规律可循。
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可又让人忍不住的贪恋。她好像很久没体会过那种被人在乎、被人需要的感觉了。
可是明林会在乎她的心情,还会告诉她“有你真好”。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就好像儿时她绣的第一个针脚拙劣的汗巾子被她父亲珍重的欣赏了半天然后揣进怀里一样。
父亲……
父亲已经没了,还有母亲,还有弟弟,都没了。
那以后再没人在乎她,也再没人需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