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他最终还是下不去那个狠心。
刚好他留在尚京的人, 也看到了陆伊冉的身影。
形势紧急, 阿依娜的肚子又不等人。
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去尚京把陆伊冉带到自己祖父面前。
但新岁之际马上来临,他也只能等过了新岁再去尚京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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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这日,尚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处处银装素裹, 大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像一张巨大的白色绒毯。
护国侯府
陈氏经过十几日的调理和静养, 总算能下地走路了。
就是说话还有些不清楚。
这段时间最无措的人就是谢词仪, 她母亲生病了,再也没人为她打理一切。
老嬷嬷又要照顾她母亲。
那日梁国公过生辰,她作为准孙媳妇,没人给她出主意, 送出去的礼惹了大笑话。
她自己去陈氏的私库,随意挑选了几件。也不拆开仔细看看, 后来国公府的人一拆,才看到全是妇人的补品和女子穿的料子。
谢词仪的未婚夫本就不喜欢她,当即就变了脸。
她想要退了这门亲事,她长姐谢词微就是不答应的。
这两日府上,人人都说他长兄又升了官, 甚至还为他, 操持着办寿辰宴。
这些日子,府上来看她母亲的人很少, 除了自己三姑母。
便再也没人来荣安堂,过问她们母女俩半句。
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置办年货。
只有荣安堂,屋中烧了两个炭炉,还是冷清得很。
此时,谢词仪手上拿着她明年的嫁衣,心不在焉绣的花样也粗糙得不像样。
“姑娘,今日就是侯爷的生辰。府上的姑娘们都备了礼物,你是他的同胞妹妹,怎能手上不备一份礼。”
谢词仪的奶娘温氏,开口提醒她。
“我才不要给他备礼,那狐狸精把我母亲害成这样。他不但不为母亲主持公道,还处处护着那女人,我恨他都来不及。”
温氏见谢词仪都快出阁的人,还是一副孩子心性,心中无半点城府和心机。
耐心开导起来,“姑娘,你不明白,婆母和媳妇之间的矛盾,几乎每家都会遇到。你不能把这些迁怒到侯爷身上。”
“侯爷也没有不管太夫人,秦大夫医治得这般尽心,那些药材都是余亮送过来的。不然太夫人,哪有这么快,就能下地走道。”
温氏毕竟是谢词仪的奶娘,不想再看她这么愚昧下去,处处得罪人吃闷亏。
谢词仪嘴上不服输,与温氏争辩道:“可他为何不惩罚陆氏那个女人。”
“姑娘,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我们作为外人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