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杀证道 第52节(1 / 2)

太疼了,神魄撕裂的疼痛几乎完全夺走了她的理智,可她却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神智,她知道自己很清醒,她甚至可以冷静地思考。

    她原本是想通过对谢映玄使用搜魂术,来寻找线索,寻找和未来那个登基称帝的“谢映玄”有关的线索,可她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看到这些内容,看到谢映玄和叶兮颜之间的过去。

    那些记忆是傀儡谢映玄在喝下回梦水后想起的过往,每一段画面都是清晰的,却又好似和他本身隔着一层纱,令那些情感也仿佛只是另一个人的。

    傀儡谢映玄,对那些记忆并没有太强烈的自我认同感。

    就好像只是一个旁观者,旁观了另一个人的人生……

    这是云黛触碰到的,谢映玄对那段过往的认知,也是他所展露出的情感。

    只是云黛没想到的是,如今这个对谢映玄有着如此偏执情感、甚至不惜用特殊手段复活他的叶兮颜,竟是杀死他的凶手。

    叶兮颜亲手杀了他,又疯了般地复活出了这具人偶。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图什么?

    是杀死谢映玄后,她就后悔了吗?

    因为来自琉璃玲珑心的诅咒?

    倘若是如此,那可还真够讽刺的。

    云黛剧烈地喘息着,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勉强睁开了眼睛。

    她的视线里充斥着血色,她看到有一滴殷红的血滴落在了身下少年的脸颊上。

    强行对高修为者使用搜魂术,竟直接逼得云黛七窍流血了,她正想用手背擦拭一下眼角的血泪,谢映玄搂在她腰上的手就突然就收紧了。

    “云黛,”少年的声音极为微弱,“我不是、不是谢映玄。”

    他的手逐渐攥紧了云黛的衣服,祈求般地对她道:“那不是我的过去……”

    云黛咬紧了嘴唇,她突然手腕用力,将插在少年腹部的银剑拔了出来,在大量鲜血涌出的瞬间,她的手掌压了上去。

    她忍受着神魂撕裂的疼痛,将额头压在少年的肩上,咬牙切齿地骂道:“不想死就闭嘴!”

    而恰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向这边而来的脚步声,她偏过头,用充血的双眼望了过去,就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夜色中。

    叶兮颜来了。

    第48章 恶鬼

    芳久凌收到叶兮颜用聆风玉符发来的消息后, 便出了浮黎峰,一路使用轻身诀前往了紫阳峰的衔玉湖。

    她刚落地便遇上了和她前后脚一同赶来的叶兮颜。

    “阿姐,你……”

    走近之后, 芳久凌才吃惊地发现, 叶兮颜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位郡主姐姐, 露出这样的表情。

    “云黛就在那边。”叶兮颜没有解释, 她只是眼神异样地看向了衔玉湖的方向。

    芳久凌沉默了片刻,才问道:“阿姐突然叫我出来,是想让我做什么?”

    “云黛勾结邪修,”叶兮颜缓缓道, “我们无意间发现后, 偷偷跟了过来,就看到她妄图潜入湖心岛,破开护山大阵, 为邪修开路。”

    “我们上前阻止,她却残害同门,将我打伤,”叶兮颜抬眸看向芳久凌,她的眼神很平静,可那份平静之下却透着一种不死不休的疯狂, “阿凌妹妹, 这都是你亲眼看到的,不是吗?”

    芳久凌的神色变了, 她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你疯了吗?”

    这个罪名若是落实, 足以让云黛被废去修为,关入寒天水牢, 永远不见天日了。

    即使她是剑主,也不能幸免,毕竟万仞阁需要的,是能带领着整个宗门走向辉煌的剑主,而不是一个背信弃义、出卖宗门的叛徒。

    更何况……

    “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芳久凌问道。

    “理由不是很简单吗?”叶兮颜轻声道,“她与现任万仞阁掌门不合,想借此除去他,自己提前登上掌门之位。”

    芳久凌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了,她道:“这么说不会有人相信的。”

    “不,”叶兮颜摇头,“这话如果是你说出来的,他们会相信的。”

    “我们现在就过去吧,阿凌妹妹,”叶兮颜主动牵住了芳久凌的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云黛最好的朋友,你的话,他们会相信的。”

    她说着便笑了一声,笑得阴气森森:“即使不相信也没关系,我已经在聆风玉符上提前设置好了,只要我们一进入衔玉湖的范围,我的聆风玉符便会自动给静隐尊者发送消息,向他求助,他会及时赶过来,然后将云黛打成重伤的。”

    “到时,你只需要给他一个台阶下,在重伤濒死的剑主,和圣尊掌门之间,他们会知道选择什么的。”

    “你……”

    芳久凌知道自己这个姐姐绝不是平时所表现出的良善之辈,可她的这个计划是不是太疯狂了?疯狂到就像是临时想出来的。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今晚突然如此急着对云黛出手了?

    芳久凌正思索着,就见叶兮颜突地脸色一变,她抬起手来,看向了手指上的黑色戒指,神色冷得可怕。

    紧接着,她便拽着芳久凌,冲入了层层叠叠的雪松林。

    光线一阵明暗变化,待到芳久凌的视线再次清晰起来,她便借着月光看到了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只见在幽冷深黑的湖水边的雪地上,绽开着一片赤红,脸色苍白的黑衣少年正被死死压在雪地中,殷红正不停从他身下渗出,浸红了一地的雪。

    而那将少年压住之人,则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她一身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湿漉漉、冷冰冰,又鲜艳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