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一名青年,他气势十足,显然是这行人的领队。
“若我偏不呢?”云黛近乎挑衅地看着阵法外的世家族人,笑得气定神闲。
领头的青年皱了下眉,云黛的态度令他稍有些不安,他也知道云黛比普通的第四境更加厉害,但他还是不相信她能凭借着第四境便对抗萦魂化灵阵。
此阵可是在他们进入灵赐秘境前,女帝特意赠予他们,命他们用它来对付云黛的。
青年心想,定是因为这个万仞阁弟子太过孤陋寡闻,不知道萦魂化灵阵有多厉害,才会如此狂妄。
他对着周围几名和他一同控制着阵法的师弟沉声道:“起阵,给她点颜色瞧瞧!”
于是几人便迅速掐起了诀,灵光瞬间在云黛头顶合拢,聚成了一把巨大的灵刀。
此刀可刮骨销灵,一旦斩在云黛身上,她便会迅速跌落境界。
眼看着那把刀就由上而下的向她砍了过来,云黛冷笑一声,她目标明确地一把揪起了封离的领子,向头顶一挡。
封离根本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响,被结结实实打中的封离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刀刃并未在他身上砍出任何伤口,可他的修为却肉眼可见的消散了,直接从第二境跌落至了第一境。
阵外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因为云黛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了,对于正常修士而言,那把灵刀的气势如此强盛,想从刀下躲开的可能性太小。
封离被这一刀砍得面色苍白,满头冷汗,他被云黛提着衣领,连反抗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只不停地痛苦地抽搐着。
云黛的目光盯着阵外的世家族人,她的眼底充斥着阴森森的冷笑。
能布置出萦魂化灵阵,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只不过想用此阵对付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青年冷哼一声:“躲得了一次可躲不了第二次!”
“是吗?”云黛歪头反问了一句。
在阵外的世家族人发动第二次攻击之前,云黛突然掌心寒光一闪,无名银剑被她凭空拔了出来。
下一刻,剑刃狠狠捅入了封离的腹部,鲜血顿时沾满了剑身。
众人疑惑地看着她,就见她手腕一转,剑尖点在地上,几笔竟勾勒出了一个古怪的血色阵法出来。
那阵法给人的感觉太异样了,几乎只是看上一眼便令人心惊。
南宫家的领头青年皱眉看着,接下来云黛就做了一件令他们所有人都吃惊的事。
她竟手腕一抬,一剑砍下了封离的一条胳膊,本就受了重伤的封离又发出了一声尖叫,血水大量喷涌而出,云黛的剑尖动得飞快,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封离的四肢竟完全被她卸了下来,血也流淌了一地,
而南宫家领头的青年也总算反应了过来,他大声道:“是噬魂血咒!她在用噬魂血咒!”
其他人都一脸的茫然,他们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只能跟随着青年一同掐诀将阵法迅速运转起来,妄图在云黛的咒术真正完成前击败她。
巨大的灵刀再一次在云黛头顶聚集了起来,她却毫无反应,只专心地用剑尖沾着血在地面上绘制着。
满身伤痕的封离仍还剩了一口气,他痛苦地瞪着眼睛,眼底满是怨恨和恐惧,他看向云黛的目光更是像在看从地狱归来的魔鬼。
而灵刀也终于再次成型,这一次它爆发出的气势比之前还要强盛,它猛地下落,直朝着云黛劈头砸来。
但就在刀刃即将触碰到她时,她竟骤然将剑插入了封离的心脏,也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血红的光芒冲天而起,迅速将整座由残阵生成的小天地都笼罩在了其中。
萦魂化灵阵瞬间灰飞烟灭,阵外操纵的弟子们也受到了反噬,纷纷倒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在浓郁的血光中,他们看到了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她手中的剑闪烁着妖异的红光,而她雪色的衣衫上却没有一丝污痕。
众人惊愕地发现,此时此刻的他们甚至看不出她的修为,他们只能看到有一股巨大的邪气包裹着她,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原本没想在人前用这招的,”云黛缓缓开口了,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但既然你们注定会成为死人,那我也无需顾及太多了。”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她的身影突然就在原地模糊了。
那一天,世家子弟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一幕。
握着剑的白衣少女,如同从地狱走来的修罗,每一剑挥出,都有一条人命断送在她手中,而随着她的剑刃上沾染的血变多,她的实力也变得更强了。
终于,其他人都死于了她的剑下,云黛缓缓走至了领头的青年面前。
他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他几乎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会使用连魔域六洲都禁止使用的咒术!”
噬魂血咒他曾在一本典籍上见到过,此术极为凶残,是靠着杀人时,对方产生的怨气令自己的实力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且随着所杀之人的数量增多,实力便会越发强盛。
唯一的问题只有一个,若是无法克制这股力量,可能会在战斗结束后被怨气控制,变成只会杀人的魔鬼。
云黛笑了一声,笑得冷冰冰的:“我为何会使用?这是什么很难以理解的问题吗?”
“自然是……为了活着。”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剑便彻底斩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在灵赐秘境的鱼腹深处,一名正在洞穴中休息的青年猛地睁开了眼睛。
“尊主,发生什么了?”青年身旁的年轻人恭敬地问道。
青年的眼神有些怪异,但他很快便勾起了唇角:“有人使用了噬魂血咒。”
“什么!”年轻人吃了一惊,“七宗的人怎么会噬魂血咒?此禁咒是如何传到云中八洲的?我魔域六洲能掌握的人都不多。”
“也许和芳惊刹有关,她还被关在神都皇城呢,她女儿在万仞阁,我昨日才见过。”
“难道是她?”
“不一定,”青年摇头,“我昨日见到她时,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