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以杀证道 第142节(2 / 2)

    云黛勉强着抬眸看他,她没想弄到这个地步,她也根本受不了。她紧绷着,努力想将这一刻忍耐过去,但紧贴而来的水流又太过强烈,让她几乎有些痛苦。

    许久之后,她才终于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两个字:“出去!”

    向来顺从的少年却并未能如她所愿,他尚在尾韵上无法自控,只红着眼眶望着她,带着满腔委屈,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微微向前倾斜,就着那角度又用了几下力。

    “啊啊……”云黛有些崩溃,她真是要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总算缓过来,随即他便连忙往后撤。

    “云黛,对不起,我……”

    谢映玄等待着她的斥责,可她却并未开口。

    他再次望来,而此时的云黛已经完全平静了,她叹了口气,倒也并未恼他,只是坐起了身,开始一件件地将衣服穿上。

    “我没生气,”她无奈道,“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做。”

    谢映玄茫然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停留,她却伸手抓起了始终放在床头的醉流鸢,掌心轻拂过遍布着龙鳞纹路的剑身。

    谢映玄下意识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掌心,那处还缠着白色的纱布,昨夜云黛或许是怕他的伤口裂开,一直用手掌压着他的手腕,所以伤口其实已经不疼了。

    云黛很快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现在时辰尚早,院子里一片寂静,只偶尔传来几声鸟叫。

    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伸手拔出醉流鸢。

    寒光闪过的同时,丝丝缕缕的风息之气也溢了出来。

    “斩月?”

    云黛唤了一声,可并没有人理她,她突然神色微动,转回身去,精准地看向了身后的大榕树。

    只见那棵榕树的树干上,不知何时坐了位身着翠衫的少年,他那双鎏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额间的赤色红纹似是给他的五官添了一份艳色,可他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淡漠,令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冷峻。

    两人沉默了对视了许久,云黛的心底竟隐约生出了几分酸涩,强烈的情绪几乎令她落下眼泪,但她随后又意识到,那些情绪并不是她的,而是来自于斩月。

    本命剑与主人心意相通,斩月能感受到她情绪的同时,她同样也能感知到斩月的情绪。

    “你还在生我的气?”终于,云黛开口了,“我昨晚不是在怪你……”

    她话音还未落下,那坐于树梢上的少年便突然消失了,只是一个晃神间,云黛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斩月竟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距离她很近,近到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撞进他怀里了。

    云黛仰头看他,显得有些不解,少年鬓角的发丝被风轻轻拂起,发尾擦过了她的脸颊。

    这样的距离下,云黛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股很淡的、属于风的味道。

    “我不生你的气,”斩月垂眸望着她,“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少年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

    云黛恍惚了一瞬,但很快她就明白,她所感知到的那份属于斩月的情绪,其实并不是愤怒,他的确不是在生气,他是在……难过?

    她分明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竟还会如此难过……

    本命剑与主人的心意相通其实并没有多灵敏,只有足够强烈,才会影响到彼此。

    云黛难以想象,斩月到底难过到了什么程度,竟让她有所察觉。

    在她再开口说些什么之前,少年的手掌便扶上了她的后颈。

    他的拇指触来,反复摩挲着印在那寸皮肤上红印,他的指尖轻压下领口,于是更多的印记便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入了他的眸中,几乎烫伤他的眼。

    “云黛……”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才慢慢移动目光,对上了她的视线。

    “你今日要顶着这个出门吗?”

    云黛连忙又往后退了一步,她将领口往上拉了拉:“我戴着帏帽,看不到的。”

    她只是随口回答他,可斩月却紧抿住了唇,积蓄在眼底的情绪也变得更为浓烈。

    “你既然有了他,为什么还要……”他只说了一半又及时停住了,尾音发颤,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云黛皱了下眉:“我是剑修,我需要本命剑,谢映玄只是一具第九境的傀儡,你们是不同的。”

    “你根本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云黛的确不明白,她不懂斩月到底怎么了。

    她思索了片刻,突然伸手拉住了少年的手腕,语气认真道:“斩月,你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的,你别同谢映玄置气。”

    斩月没说话,而是慢慢上前一步,逐渐逼近,云黛这次没退开,于是那少年便展开双臂,突然将她困入了怀中。

    云黛惊了一下,她下意识想挣扎,可他实在抱得太紧了,紧到让她几乎觉得有些窒息。

    “云黛,不准推开我……别推开我……”

    他一句话说出了两个语气,前半段强硬,后半段却是在祈求,于是云黛便真的没再挣扎。

    清晨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到云黛能清晰地听到来自斩月的心跳声。

    怀中的少女对于斩月而言几乎是陌生的,因为她的气息太甜了,甜到发腻,充斥在他鼻尖,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冷淡清苦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