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住唇,生生从剧痛中扯出抹淡笑......何必呢......说出来引人发笑么,还是现在不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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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当我在意陆氏么?”
陆淮掀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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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常常在想虚情假意里是不是多少夹带些许真心,不然他怎么恍惚间在陆淮眼里看到了他的分量。
随即却又讥笑自己是没被骗够,陆淮怎么可能不在意陆氏......
若他真是信了,是不是到事情大白那天,对方还会把这一桩桩一件件放在他头上?
寥寥几句解释,让他信以为真,陆淮所做之事都是为了自己。
只是怪他想象力不够丰富,没这么好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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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难不成与我有关?”
迟渊看似平静,胸口却上下起伏着,他沾血的手指缓缓上移,就这么挡住陆淮那双惯会骗人的眼睛。
“陆淮,你怕是情感戏演多了......现在是不是要说出好多我不知晓的背后隐秘,然后让我悔恨不已?”
他硬是让陆淮鸦黑色的眉睫染上红色,才似笑非笑地勾起唇。
“你不会要说,你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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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敢......
喉间滚烫的话语,终是于不甘心下泄露一句,在面对迟渊轻佻又冷漠的“爱”字时,尽数冷却。
他听着自己的心脏声就这么慢下,连带着当年的心动一齐冰封。
说爱......他怎么敢......
陆淮习惯敛匿住情绪,就这么扬起头,小腹的坠痛感撕裂般拉扯住他神经,但他仍是弯了眉梢,淡若琉璃的眼眸落到迟渊身上,对上对方满是戏谑的双眼,藏在身后的手揉皱了说明他怀孕的检查报告,笑得真心实意,只是一字一句语气里裹着雪:
“那就别爱。”
是他妄想,如今心死滋味,一次就够。
迟渊,我们,最好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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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陆淮设置的绝佳‘牢笼’,他欣赏对方落败姿态的狭窄空间,却不想是自己先受不住,推门而出。
迟渊头靠在椅背上,窗户被风吹开,捎带而过时渐渐冷却发热的头脑。
他满眼都是对方冰冷锐利的最后一笑,他妄想过甚,竟然从那秾艳无双的“美人刃”里看出了破碎的泪意。
可陆淮......又怎么会呢?
见无法骗他,立马挺直傲骨反击,理智又刻薄的才是他认识这么多年的陆淮啊......
迟渊捻动指尖,目光落到桌上的沙画。
基于欺骗的一切行为,竟也点点累积了心动么?他把恨雕琢得足够浓烈,才不至于在陆淮面前露怯,将那爱意透露风声,平白惹人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