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2 / 2)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陆淮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迟渊,我再信你一次。

    迟渊突然就明白了为何要开灯。

    上次黑暗里,彼此互相试探, 他信誓旦旦, 把真心讲得漂亮坦荡, 实则满满都是假意,但陆淮信了他。

    既然上一次,黑暗挡住了戏谑和嘲弄,那么我们今天就亮些吧。

    四目相对,真心相抵。

    神情无法作伪,也就再也欺骗不了彼此。

    “......能。”

    意识到这一点,迟渊应得嗓音发颤。

    听到这句极轻却又无比郑重的“能”,陆淮轻声笑了笑:“好。”

    那就再信一次。

    但这回没有比赛,大概也就没有输家?

    他抬眸看向迟渊, 眸底澄澈清明, 因时间积淀的种种顾虑好似烟云,在此刻散尽,只有最初那抹心动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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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的花草不知何时被侍弄起来了,隔着窗外看那明明艳艳生机勃勃的模样,心情都不自觉好了些。

    陆淮右手还不太能动,只能把书放在膝上。他左手翻动着书页, 由于句子有些冗长, 倦意泛起来,索性眯着眼沐浴在阳光里。

    回家有几天了。

    听到细微声响, 他侧眸去瞧, 迟渊正端着果盘走过来。

    “是困了吗?”迟渊见人眼睛都不太能睁得开, 偏要转过头来看自己,联想起抱着小被子睡迷糊还不忘掀起一条缝观察外界的猫。

    软乎乎的。

    “刚才有点。”

    仰头被塞了个草莓,陆淮模糊应着,他由着迟渊把膝上的书拿到一边,自己则调整着身后的靠枕,纵容着迟渊打量的视线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似想起什么问道:

    “凌秩他们有说什么时候来么?”

    自从搬回来之后,也或许是因为距离预定的手术日期越来越近,凌秩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每天絮絮叨叨,基本要对迟渊耳提面命的地步,反正对方怎么想怎么不安,一定要求要来看自己。

    陆淮也就只能答应好友的请求。

    迟渊继续乐此不疲地进行投喂,想想应道:“我刚才和凌秩发消息他没理我,不过应该快了吧?我记得他从不迟到。”

    闻言,陆淮似笑非笑地睨了迟渊一眼。凌秩确实是从不迟到,一般是压线。

    想到这里,他拉过迟渊的手想看看时间,却发觉对方不知什么把惯用的那只表取了,现在腕间空荡荡的,他有几分疑惑:“你表呢?”

    一谈到这件事迟渊就很紧张。

    他那天不是摆脱成晔帮他把表取回来了吗?然而取回来是取回来,都三四年了,他知道人家心意了,也不能直接就给陆淮吧?

    他想有仪式感点。

    最关键的是,他还得仔细解释,在陆淮心里,这表是他送给自己和方栖名的礼物,估计认为他们都一齐戴过了,这不是很膈应?然而事实上,他当初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收拾得好好的,可以说,除却帮忙的成晔,也勉强算是只有他和陆淮知道这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