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棉清抿着嘴没说话,其实她知道症结出在哪里:如果这趟行程没有柳岸,没有柳岸与其他人迅速融入做对比,她根本不会考虑到要与村民打好关系,也根本不在乎。这也是她带上柳岸的其中一个私心,谈判中有人要唱白脸,也得有人唱红脸,显然柳岸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这种时候并不多,通常情况下人更多人会轻视合作方的年纪或性别,对于是否好相处并不是特别在乎。所以周棉清本就不太发达的面部肌肉能做的表情更加微小。柳岸起初就猜到这层企图,也尽心尽力铺了条平稳的路,只是她想不通,明明周棉清可以继续“演”到结束,为什么又一反常态凑上来说要帮忙?
她没问出口。她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
“脱了,我去给你洗洗,下午应该就能干。”柳岸就站在周棉清面前。
僵持几秒,周棉清搜肠刮肚也没找出来一个像样的理由来拒绝当着柳岸的面脱衣服,她仍旧没动,只盯着柳岸希望她能懂自己眼里的意思。懂当然懂,但懂也要装不懂,柳岸笑得狡黠,自己从清早起来就忙前忙后,从老板身上讨点员工福利怎么了?
“哦!手伤了,要我帮你脱?”装作恍然大悟,就要上手去捞周棉清的衣服。
“我自己来,”近得像要去亲吻她的脖颈,周棉清及时阻止柳岸的坏心思,认命般闭上眼,撩起衣角脱下的同时抓过床脚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脱过。”只不过是有没有光的区别。
柳岸坦率地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白米粥沾得不多又好清洗,从镜子里看周棉清由端坐到平躺到背对着她侧躺,一块被子无论她换了多少姿势都没离开上半身。她故意多磨蹭了一会儿时间,出去看见周棉清被按下暂停键似的,眼睛也不眨地对着床头柜发呆。
“周小姐,”柳岸正色道:“我觉得我们还得谈谈价钱问题。”她这情人当的也太累了,不仅要24小时待命提供情绪价值,床上服务到位积极配合,床下还要照顾起居兼职生活助理和保姆。
“嗯?”周棉清翻身,一只手撑着头看向柳岸,长发垂在耳畔和肩头,肩带松垮垮地垂下去,从柳岸的方向看去,被子虚虚挡住胸前,露出侧边胸罩的痕迹。像刻意凹出来的造型,不可畏不妖娆,只是她本人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魅力,清浅的气质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将两种极端的感受融合得恰到好处,妩媚而不可侵犯。
“你有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吗?”周棉清问。 柳岸一时间看得有些呆,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睛胡乱瞟着再不敢落在床上:“没…没有,就是觉得,助理和保姆的工资应该给我也发一份。”
钱虽然不好赚,但周棉清看起来还是挺好吃的。
“好呀。”周棉清答应得爽快,“回去你给我个卡号,以后工资每月5号打在你卡上,日常开销或者你想买什么大件就从我之前给你的那张卡上出。”
柳岸咋舌,感叹周棉清这短短一句话,不知道让凤凰城那些少男少女听了得羡慕成什么样。话少钱多出手阔绰,虽然技术还有提升空间,但她她的脸又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又是多少人毕生奋斗的目标。换成她遇到这样天上掉金条的好事,怎么就开始心虚了?
“不过,”周棉清撑着床坐起来,被子滑到一边,露出被胸衣包裹着的漂亮胸型。时过境迁,她当然也不是几年前那个予取予求的小姑娘,学会了利用对方在乎的东西来提条件。微微后仰偏着脑袋,锁骨和下颌线都更加清晰,她开出条件:“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