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默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手心在淮烟腰上用力掐了一把,另一只手拖着淮烟的大腿抬了抬。
淮烟突然吃痛,闷哼一声,那声音蒙着衣服,但也漏了出去,随着风绕着飘出去。
胡同里的人听到那声呻吟,停住了脚,舔着嘴角骂了一句:“操,原来是对野鸳鸯。”
“路上就他妈忍不住了。”
“走吧走吧,肯定不是向默,那小子一身假正经,才不会在外面打野炮。”
“别耽误人家好事儿了。”
“妈的,刚刚那一声听得老子都他妈硬了,老子也去找个人泄泄火去。”
“一起一起……”
几个人又退出胡同,很快脚步声就远到听不见了。
两个人还蒙在衣服里,向默两条腿还挤在淮烟腿间,手心紧紧扣着他的腰。
向默掌心里是布料的质感跟布料下盖不住的体温,鼻子贴着淮烟肩膀,身体里吸进去的都是淮烟身上的味道,浸了冷风,还有他发丝上的汗。
好像攒足了一整个春天的绿色,某一刻突然迸裂开的味道。
匍匐的植物在向上生长,朝着阳光。
“人都走了。”淮烟说。
“嗯,都走了。”向默呼吸声很重。
淮烟动了动身体,两个人贴得更紧了:“都走了还不松开我?”
向默的呼吸更重了:“过了三分钟了。”
“所以呢?”
向默整个人软踏踏地趴在淮烟身上:“我怕黑。”
第26章 凭什么啊
淮烟感受到压在肩膀上的重量,一把掀开头顶的大衣:“你没事吧?”
向默半闭着眼,慢慢松开淮烟的腰跟腿,手心撑着墙站稳。
等他再睁开眼,呼吸已经平稳,眼里一片平静,还裹着一丝丝懒懒的笑意:“没事儿,谢谢你配合我,刚刚那几个人跟我有矛盾,平时下手都挺狠的。”
向默此刻的语气,让淮烟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好像刚刚趴在他肩膀上说自己怕黑的人不是他一样。
淮烟掀开向默撑在他耳边的胳膊走出来:“没事我们就走吧。”
淮烟自顾走到巷口了,听不到身后的动静,一回头,向默还站在那没动,他出声催了一句,向默小跑着跟上来,胳膊弯里还搭着他的外套。
向默跑过来,把外套递给淮烟:“挺冷的,你要不要穿?”
淮烟没客气,接过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向默衣服大,淮烟把衣领紧了紧,两手揣在大衣兜里。
鼻尖隐隐有药味跟消毒水味钻进来,淮烟心里,回去之后赶紧给他换几套衣服,他很不喜欢向默身上带着跟孟宁身上一样的消毒水味。
回去的路上路过华生侦探社,向默老远就看见卷帘门没关上,下面有条缝,有个孩子趴在路面上,正顺着卷帘门缝儿里扔石头呢。
咚一下,啪一声,惊得不远处的狗汪汪直叫。
“那孩子,你干什么呢?”向默跑过去,“别往里扔石头了,谁家孩子啊,调皮告诉你爸妈了。”
趴在地上的孩子听到有大人来了,一骨碌爬起来,手里还攥着没扔出去的石头,扭头就跑了,生怕被抓住挨揍。
向默走近了才看清,卷帘门不是没关严实,而是坏了,下面明显是被人暴力撬过的痕迹,铁皮都卷了起来,带着尖茬儿,还有红褐色的铁锈痕迹。
“谁那么缺德啊,把我门给撬了。”
向默四处看看,用脚踢了踢,卷帘门轰隆隆地响,声音很刺耳,听得旁边的淮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巴往衣领里缩了缩。
淮烟也用脚尖儿踢了踢卷帘门,动作很轻,没弄出刺耳的动静出来,面不改色地说:“不知道,可能是小偷吧,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丢没丢东西?”
侦探社隔壁烟酒超市的小老板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抽烟呢,看清淮烟的脸之后,掐着烟嗓哎哎哎了半天,最后指着淮烟说:“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啊,这门就是你撬的,那天我都看见了,你撬门的那根铁棍还是从路边捡的呢。”
小老板干瘦干瘦的,像个猴,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是一小团,站起来佝偻着腰,走起路来更像个猴了,还特意给向默指了指路边那根生锈的铁棍。
“向默,我那天都亲眼看见的,就是他,气冲冲地过来拍门,拍不开就从路边捡了根铁棍,直接撬开的,你是没看见,很暴力啊。”
淮烟扶额:“…………”
向默顺着小老板指指点点的手,看清了路口墙根儿那确实有根铁棍,上面都是红色铁锈。
他扭头看向淮烟那张无语的脸之后瞬间就笑了:“记得赔我,给我换个新的卷帘门。”
淮烟扫了小老板一眼:“……多大点儿事,您记性可真好。”
侦探社没丢东西,但是地板上都是孩子扔进来的小石头,杯子被砸碎两个,椅子歪的。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淮烟跟向默拿着卷尺量好卷帘门的尺寸,淮烟又打电话约人上门装门。
两人收拾好了就没多留,跟着向默回了68巷的家。
昨晚他们走的时候忘带小乌龟皮皮了,淮烟住在这里的那段时间把皮皮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