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贤, 你怎么来了?”何庭夕感到十分惊讶。他已经让秘书下班了, 所以对方是直接敲门进来的。而且门口的安保知道这人是何庭夕的朋友,便没有事先告知何庭夕, 而是直接放行了。
年岁不到半百, 但却显得有些苍老的曾越贤露出怀旧而又有些疲乏的笑容说:“怎么?公司已经扩展到这个地步,难道还要你这个老板加班加点么?”
何庭夕露出谦和一笑,然后走到曾越贤的面前, 做出邀请的手势:“来,过来坐。”何庭夕坐下后说, “你知道我的, 不止是soul这一摊, 所以免不了要加班。不过咱们可是好久没见, 我还真是有些想你了。对了,最近医院还那么忙么?”
曾越贤解开自己的外衣扣子,眼睛略有心事地看向别处,这一切都被何庭夕看在眼里。
“还行吧, 我已经辞去主任这个职位了,所以空余的时间多了些。”
何庭夕显的有些痛心地看向他,沉吟片刻,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后, 道:“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走不出来么?”
原本垂低着头的曾越贤猛地抬起脸来,看向何庭夕,因为何庭夕说中了他埋藏在心里的心事。但显然, 他不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只是有关这件事,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你是有别的事情么?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做心理辅导的。”何庭夕一双透彻的双眼,打量着他说。
曾越贤腼腆一笑,过了些许,他艰难开口道:“有关,储奇的绑架案,你有参与吧?”话说到这,曾越贤便也不想顾忌那么多了,便直接直视向何庭夕,想要开诚布公地说。
何庭夕十分惊讶曾越贤会知道这件事。他换了坐姿,一只手托着脸和腮帮,目光如炬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曾越贤知道时间紧迫,所以他不打算兜圈子。如此他说:“储奇的爸爸,储政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今天是我陪他去的警局,但却意外地看见了,我曾经的一位患者,林恬儿。”提到Zeoy,曾越贤目光晦暗地看向何庭夕,一种质疑呈现在他的脸上。
何庭夕明白他的意思,正是因为明白,他不快道:“come on,越贤,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不相信警方还是不相信我?”他摊开一只手,略有些激动道,“你觉得我坐在这里,处理我公司的事情就是一种对案子不重视的态度么?但是我告诉你,每个案子我都会投入,但我指着公司吃饭,养活我和恬儿,所以公司我也一样会投入。”
面对何庭夕的解释,曾越贤没有觉得自己冒犯了对方,而是更加笃定地说:“我们都知道,绑架案和其他的案件不同,都是要争分夺秒的。我去警局的时候,他们都在加班,可我却没看到你。”曾越贤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话艰难地说了出来,“庭夕,难道你就那么肯定你自己,没有私心么?你的私心,别人不知道,但我想我是知道的。”
何庭夕头转向别处,不屑地说:“我有什么私心。”
曾越贤起身,站到何庭夕的面前:“你的私心就是你的林恬儿!!!她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你就在旁边陪了她三天,眼睛都不肯合上。我知道储奇那个孩子有错,她不该去欺凌别人,但你不能把恬儿身上发生的事情迁怒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