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早就已经知道,你只是不肯。”曾越贤脸上不免带着怨责说,尤其是看到褚奇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虽然是个心理医生,在旁人面前冷漠理智,能做到完全客观;但只要一涉及到恬儿,你就像人格分裂了一样,呈现出不一样的你。”说完,他瞥眼看向何庭夕。
何庭夕一张冰冷的脸,否认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我也确实是公司有事。”
曾越天质疑地看向他,说:“那么如果今天遭到不幸的是你的恬儿呢?只要是有心的人,都能看出恬儿是你弱点,难道你不怕别人会用恬儿来对付你么?”
听此,何庭夕即刻涨怒了起来,一副受到侵犯的样子。
他几乎是在切齿说:“我是不会让Zeoy再受到伤害的。”
“从我作为恬儿的主治医生开始,看你对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对你的重要性。不过,世事难料,除非恬儿能忘记一切,不然光是回忆就是她心里的一块炸弹。”他说着见何庭夕竟仅仅因为一番话,便有了慌乱,便为此后悔自己说重了话。
过了些许,当储奇被放到救护车上,医护人员在对她检查,Zeoy也不免过去守在储奇身边的时候,何庭夕看着他们突然问道:“越贤,你觉得什么是爱?”
曾越贤望向前方,语速轻缓地说:“你知道么,我妻子在世的时候,每次我对她说我爱你的时候,我都觉得爱这个字分量太重,我不知道我够不够格,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带着对对方的欲望说的。一对夫妻,浴火焚烧的相处阶段很受年龄限制,但没有激情就不爱了么?年老了,没了性就不再爱了么?那叫什么爱?所以我觉得,爱不等于激情。后来直到她得了重病,做化疗,头发掉光的时候,我情深地望着她,我看着她坚强的笑容,那一刻,我为我自己感到庆幸,因为在那一刻我真的知道即便她头发掉光,即便她容颜不再如从前,我依然爱她,我是真的爱她。其实我们人,能掌控的东西太少,但只要心不变,有些东西就会永存。”
这话令何庭夕的心像是被团团的火焰包围,即觉得温暖,又觉得处于险地。
凌晨,何庭夕正要回家,但他刚要上车,成均朝他走来。
“你不想知道褚奇都遭遇了什么么?”成均有些怅惘地说,他好像不是来问问题的,倒像是兴师问罪。
“不会有性侵,不会有烫伤,不会脸上挨拳头,不过光是看到些画面,被丢在那里,也会让她永生难忘的。”何庭夕不屑地说出这些话。
成均又走近些,压低声音说:“你觉得这些还不够么?”见何庭夕没有回答,成均咬了咬嘴唇后又说,“结案报告我不会写这些,但如果你还是有这样的心理障碍,我想,以后我不会再接受你的帮助了。要知道,不是人人都是许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