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均说着瞥向地上的凶器,又看了看茶几上的果盘,然后道:“杀他的刀是你们家的果盘,而他的刀……”说着成均再次蹲下去,从许忠脚上那双黑棕色的马丁靴的靴筒中,取出了一把带有黑色刀套的刀。成均见这刀有血迹,便去比对陈元平腹部的伤口,结果发现陈元平腹部的刀口要宽过许忠身上的刀口,这说明,杀死陈元平的是许忠身上的刀。
如此,成均更加愤愤地上前,吓得宋亦可直往后退。成均对着后背靠墙而站的宋亦可怒言道:“他要杀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这把刀?为什么他都已经收刀入鞘了,你却还要衬他不备杀了他?”
面对三个人逼射的眼神,宋亦可神情变得有些疯狂道:“杀了他?他是杀人凶手啊!!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就算,就算是我趁他不备,往他身上捅了刀,那又怎么样?他有病,他是个变态,他觉得他女儿的死,是我的错,他早晚都是要杀我的!!!知道么,他要杀我!!我就是自卫!!你们这些警察,都他妈的是白吃饭的,我被人用刀威胁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被绑起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居然还来指责我?我杀他怎么了?他就该死!我就该杀了他!!”
宋亦可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警察们陆续赶到,他们也纷纷在上楼的途中,听到了宋亦可说的话。
樊月越过许多人先跑了上来,她真想抽宋亦可一巴掌,但她控制住了。但她也由不得宋亦可这么诋毁,便上前指着她说:“你现在怨我们警察没用,我问你,我说要保护你,跟你进去,是谁说要报警告我扰民的,是不是你!!”樊月说着回头看向躺在沙发上的陈元平,因为联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越发恼怒,“还有,我问你,你和那个陈校长是什么关系?我说你怎么老嫌我烦,原来是我耽误你们偷情了。”
宋亦可被樊月说的,脸上挂不住了,也不再为自己狡辩了。但她心里始终觉得自己做的并没有错,而是为民除害,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针对自己。即便她后来无意间从成均的口中听到那句“他该有个体面的死法”,她更是觉得成均他们无可救药了,居然还对一个杀人犯感到惋惜。
最终她被带去了刑警队,坐在了审讯室里……
“我和陈校长被绑住了手脚,都坐在了沙发上。他就隔着茶几,坐在我们面前。他说……他说……
‘我这辈子,杀了许多的人,有过战场上的敌人,有过同为黑道的混混,有过和我一样身为杀手的人,还有一些,是十分有影响力的人。杀了他们,没有什么可后悔的,或许,我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这些人。可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我守护过我的战友,守护过我兄弟,守护过我的恩人,却守护不了自己的家人。
可儿……我是在可儿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上了战场。作为父亲,我真是一天的责任都没有担当过。其实最该死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可不要以为,我的自责会让我饶恕你们。其实,我本来也可以像杀了他们一样杀了你们,但现在我觉得你们比他们更可恶。他们不过教子无方,可你们,身为教育人士,担负众多学子的成长责任;可你们,不禁在学校内趋炎附势,对学生差别对待,现在还居然乱搞男女关系……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这样做,会影响多少孩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