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此时出现在何庭夕面前的竟是那名曾经在尚城大学演讲厅里,当着众人面提起八年前那件绑架案的记者。虽然当时演讲厅里灯光幽暗,而他又带着个鸭舌帽遮住了额头,可他的身量容貌,还有那令人感到厌恶的声音,何庭夕是忘不掉的。
他穿着黑色的有些发旧的棉服,身上依然背着个墨绿色的背包,一双总是窥探人的眼睛正盯着何庭夕看,脸上呈现刁滑之态。
“怎么是你?”
记者露出不逊一笑:“你好何先生,我是尚城都市的记者,我叫罗洋。”
他伸手过去,何庭夕却脸看向别处
罗洋低头一笑,旋即抬起脸来:“何先生,请先允许我向你道个歉。这个……上次在尚城大学的演讲厅,是我未经查实说了一些不实的话。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真相就是你和那名被绑架的……少女,如今已经是夫妻了。当然,你已经用你的影响里封上了一切媒体的口,我呢,也就是在这说说。”
何庭夕轻蔑地看向他,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大过年的,这么冷的天,你来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道歉吧?”
“何先生不愧是尚城最有名的心理专家,不愧为刑警队工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何庭夕没了耐性:“别兜圈子,有话快说。”
“行,那我就直说了。”他清了清嗓子,双眼看不到一点善意,“我听说,朝阳路派出所接到一起报案,说是一名高中生,已经失踪三天了。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高中生的失踪和曾经令太太的失踪情景很像,就是不知所踪了。”
海晴?他是怎么知道海晴失踪了的?
何庭夕双眼立时处于警戒的状态,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哦,你不用关心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个记者,我自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只需要告诉我,是否有这件事发生?”
罗洋歪着头,他比何庭夕矮了一头,所以要仰视才能看清对方的脸。当他看到何庭夕脸上呈现的紧张之色时,他便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既然是从派出所得知的,那也要去那里确认,我怎么会知道?”何庭夕虽然面无表情,但口气却不免带着怒火。
“你不知道么?我可听说那个海晴是您太太的好友,关系很亲密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庭夕怒目看向他。
他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耳朵:“不知道何先生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在美国,有一个十岁的女孩被一个男人整整囚禁了十年,但当那个男人对她失去了兴趣想放她走的时候,她却不愿意离开,选择留了下来。
但很显然,她已经长大了,她不再能满足那个男人的需求了,于是为了讨好男人,她便主动为那个男人寻找目标,引诱一个又一个的女孩进入到那个牢笼中……”
何庭夕被罗洋的一番话气的握拳切齿,似乎每个毛孔都因为内里的涨怒而张开,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他原本胀红的脸更是气到逐渐发青,后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上前,只是他刚想揪住对方的领子,便听到一个声音说:“何先生,何必与这种人置气。”
说话的是宋长河,他冷静自持的声音令何庭夕恢复了理智,他便克制住了自己,站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