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在衙门当差 第82节(1 / 2)

赵辰和赵寅的生活因此重新回到了皇子该有的轨迹上,只是碍于容氏的势力,只能掩藏锋芒,佯装驽钝。

    没过几年,两人又先后娶了柳太傅的一双女儿为妻。

    这两桩婚事倒是没受到阻拦,也可能是当时如日中天的容相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想着都是要铲除的敌人,也就无所谓他们抱不抱团了。

    随后便是丰亨十三年冬,卫将军案爆发,彼时的赵辰尚在弱冠之年,而赵寅甚至刚刚十九,他们还在韬光养晦。

    直到丰亨十四年春,戎狄再次发兵,同时宫中出现戎狄刺客,先帝惊病,卧床不起,令太子监国。

    太子监国,相当于容氏一党完全掌握了朝堂上下的生杀大权,赵辰赵寅的性命和地位霎时间岌岌可危,只能靠德高望重的柳太傅及诸位大臣在其中斡旋。

    但先帝都已经完全不听政了,这群大臣又能斡旋多久?柳太傅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能救一个是一个。

    他提出前线危机,皇子赵寅于用兵一道颇有建设,卫氏皆死,若无人可用,可派其带兵前往迎敌。

    没人觉得赵寅真有那个退敌的本事,不论是容相还是太子,都觉得对方不过是去送死。

    但先帝病急乱投医地相信了柳太傅的话,不满二十岁的赵寅就此受封为宁王,被派去平乱。

    赵寅听了,知道这是现在唯一破局的机会,于是也一口应下,但要求先帝能够保全他的兄弟,他才甘愿去前线冲锋陷阵。

    先帝答应了赵寅,在对方带着几千士兵离开上京后,封赵辰为永王,强撑着护了他一段时间。

    只是先帝当时的身体已然不算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赵辰虽封了永王却无实权,容氏一党在一旁虎视眈眈,可以说他的死期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转机忽然出现了。

    不知怎么的,太子遇刺,从今往后再不能人道的传言忽然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上京城,很快,连浑浑噩噩的先帝也被惊动了。

    在核实之后,先帝一怒之下废了太子之位,因为太子彼时并没有留下继承人,就连容后和容相都对这个结果无话可说。

    太子受不了这个刺激,在府中自缢身亡,容后悲痛欲绝,连容相一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打理那么多事情了。

    而赵辰迅速地抓住了这个时机,在柳太傅的支持下开始收买人心、创建势力,同时也在动荡不安的朝堂中展示了自己的能力,终于锋芒毕露。

    一年半的时间,就在赵辰一点点收拢蚕食属于容相的势力时,边境也传来了捷报,赵寅借着卫将军的余威,竟真的击溃了戎狄敌军,已经预备要班师回朝了!

    接连而来的好消息让赵辰这边的人更加兴奋,但同时也敲醒了悲伤当中的容相,后者这时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永王已经长成了如此张牙舞爪的姿态。

    但眼下局面尴尬,他根本不能把对方怎么样,毕竟先帝只剩下这两个儿子了,将来的太子不是永王就是宁王。

    而在容相看来,现在支持永王的朝臣更多,下一任太子大概率会是这位年纪轻轻却城府颇深的永王。

    这才是更棘手的!

    双王气势正盛,容相没打算在这个时候跟他们硬碰硬,便蛰伏了下来。

    很快,宁王回京,带领的军队威风凛凛,街头巷尾的百姓交口称赞,一时风头无两,就连永王的声誉也被压了下去。

    容相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只管按兵不动。

    宁王这次回来就是打算给他哥哥撑场子的,他在前线摸爬滚打,受了不知多少伤,可算是打退了敌军,连边境的将士都被他收服,自然要帮他哥夺位。

    更何况他也早就知道了,前太子因为不能人道被废,在宁王看来,新太子非他哥哥永王莫属。

    然而就在这个关头,先帝却微妙地没有下达任何立太子的诏书,哪怕是柳太傅带人上书,也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音讯。

    虽然不理解,但先帝不下诏书,宁王总不能帮他哥造反,这种古怪的气氛便一直延续了下去。

    直到半年后,宁王妃先于永王妃有孕。

    一夜之间,各色流言忽然就在坊间传开来,都说有废太子之事在前,宁王妃若是先生下了皇孙,以宁王击退戎狄的功勋,以及在民间的声望,先帝多半要立宁王为太子,传位于宁王了!

    如此这般的传言甚嚣尘上,容相自然不会派人去拦,而永王作为兄长,为了彰显自己的胸襟,也不能派人去拦。

    至于宁王,他早卸了兵权了,更加没本事拦了。可天知道,虽然没有开诚布公地说过,但他和他哥都是默认由他哥来当这个太子的啊!

    但三方都不制止的局面,就变成了好像连朝廷都默认了如此,宁王要封太子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遍了全天下——不论是谁,到了这种时候,心里都会有想法的。

    所以之后宁王妃中毒,雨夜早产的事,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

    永王因为外面的流言,已经很久没有同宁王联系了,他固然知道那些话都是容相的手笔,但他自己难道就没有私心吗?

    当然是有的,若是没有,他也不会对找上门来的弟弟视而不见了。

    待宁王妃中毒一事传来的时候,永王几乎要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动手,但恐怕全天下的人、甚至包括他的兄弟,都要认为是他动的手了。

    而他自己,甚至也不知道,在他的担忧和惧怕之中,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安心和窃喜。

    最后还是柳贵妃,也就是当时的永王妃,直截了当地安排了马车,冒着大雨将他拉进了车里。

    “我明白,你对宁王的担心和我对我妹妹的担心是一样的。”

    永王妃平静且笃定地说:“她们也一定都明白。”

    他们俩连夜赶到了宁王府,一进门便看见颓丧的宁王迎上来,又哀又痛地问他:“哥!怎么办!”

    永王这才意识到,永王妃说的没错。

    宁王从没有怀疑过他这个哥哥。而他也一点都不高兴自己的兄弟遭遇这样的事情。

    他们是相依为命活下来的兄弟,什么太子之位,什么皇权霸道,都没有对方重要。

    于是他和自己的兄弟一起祈祷宁王妃母子平安,期盼能够见到健康的弟妹和侄子或侄女。

    最终,宁王妃险之又险地产下一名女婴,母女平安,而这名女婴的出生也几乎解决了一切问题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