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2 / 2)

共犯(双子) cosin 2509 字 8个月前

    胡子硬生生把话憋回去。

    祝漾意不为所动地夹筷吃饭,听到述尔继续,“你都不知道那男的有多恶心,他那里又有多恶心,他对着我打手冲,那玩意儿就跟条土里钻出来的泥鳅一样,又小又细又滑又黏。”

    她形容的有鼻子有脸,让大家身临其境,让胡子起了一胳膊鸡皮。

    述尔边说边去掐祝漾意的手背,那里有个被她用小刀凿出来的伤口,她一下下地扯,眼泪就砸他手背上。

    “我都吃不下去饭,我难受死了。”

    熨热的泪滴烫在伤上。

    祝漾意终于看她,把手挪开一寸,温声问人,“那你想干什么呢?”

    述尔任眼泪淌着,撇嘴回,“我要你帮我揍他,我自己也要揍他,我还要踹他的小鸡吧。”

    “妈——裴述尔,你也太恶心了吧,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胡子知道她什么德行,也彻底听不下去,转头受不住似地离开人家。

    但裴述尔只看着祝漾意,倚过去,脸追着贴在他手背,“你答不答应我。”

    女孩的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绒绒脸腮就蹭上他肌理,她泪水浸在肌肤相亲之处,那触感像水湿了的软桃皮,刺痒地扎在祝漾意手背。

    他垂着眼眸看她,轻轻摇头,

    “尔尔,你要给裴叔叔讲。”

    刚刚还淌泪的瞳仁立马上翻见眼白,述尔软绵绵的腔调也一下子就拔高,

    “我靠,讲屁啊讲,讲之前你就不能帮我揍吗?你能不能别这么孬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孬的人。”

    “你真的好没用,你特别特别特别没用!”

    裴述尔将脑袋砸他胸前,胡乱地把眼泪蹭他外套上,跟搓脸一样把他前襟搓得乱七八糟,然后指着他,“怂货,最好怂一辈子。”

    裴述尔双手揣兜,又气冲冲走出去,把他家大门嘭一声摔出了灰。

    祝漾意收回视线,翻了手背,目光凝视上面未干的眼泪。

    -

    隔天傍晚,还是那条道,裴述尔和她的兄弟些拎了几根小臂长的钢管在暗处蹲人。

    这边属于待开发区,遥远处还有几亩荒了的农田和破败农户,就连这条水泥路,也是前几年附中师生,联同家属院上书抗议,政府才同意重新出资铺修的。

    读附中的院内子弟不少,走这道要比走大路节省10分钟往上,要是落单了大家也宁肯绕路,但下晚自习众人结伴而行,这路也就成了回家的必经之道。

    述尔特地赶在昨天的同一时间段来蹲人,学生们都未下课,干道上不见人影,他们人手一根管子,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满腔莽勇。

    天已经黑透了,胡子从干劲满满等到无聊吹曲儿,眼见着述尔在路上晃荡了三四圈,冻得打摆子,也没见着一个可疑人影出现。

    “先回吧咱们,我都快冻死了,又饿又冻。”

    他过去勾住裴述尔的帽子,把她手里的棍子装进编织袋,“哥几个也陪你耗两小时了,明天再来呗,不行等下晚自习了再来。”

    裴述尔不甘心,又生生捱了10分钟,确定没什么军大衣出现之后,才蔫了吧唧地掉头回家。

    一行人当这是场游戏,心情也转变得极快,一路上说说笑笑往回踱步,有几个男生偷抽了烟,想要等烟味散尽在走,在快见着家属院坡道之时,众人停下来,蹲路边又开始散讲。

    胡子突然一声惊叫,“我他妈去!”

    “咋了咋了,老头儿出现了?!”

    述尔腾地站起来,扒着胡子的肩膀不停地往远处眺,这里面属她最进入状态,已经接近风声鹤唳。

    远方路灯之下,在坡道与直行路的交接地带,一男一女正关系亲密地站那儿聊天。

    “害,处对象的。”

    述尔一下子就萎了,踢胡子腿,“你别一惊一乍的。”

    “不是。”

    胡胡心都快碎了,“这他妈祝漾意和柏芷啊!”

    述尔兴趣缺缺地再看回去,隔得有点儿远,她也看不太清,但仔细打量之后好像还真是,她无语,

    “他俩不经常挨一块儿吗,跟好姐妹似的,你激动啥?”

    “不是,他俩不去上晚自习也不回家,搁这儿孤男寡女的说悄悄话,这他妈能是好姐妹吗?”

    几个男生一听是柏芷也来了点兴趣,他们走过来搭肩同看。

    俩人站在远处,路灯晃着,小风吹着,跟电视剧男女主角似的,赏心悦目。

    有人啧声回,“确实不能是,你别说祝漾意自从剃了这头吧,从背影上看还真是有点帅的。”

    “嗯,他也高,我跟他打过球,我上次量刚冒180,他比我还高半个头。”

    述尔:“不是,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跟他打球了?”

    胡胡:“不是,高又怎么了??软蛋再高也是蛋。”

    述尔和胡子迅速对看一眼,她垫了垫脚,几乎快和胡子一样高,她抿着嘴皮憋,但没憋住,噗嗤乐出了声。

    大家都笑了。

    “裴述尔,你再笑一声我俩现在就断交。”

    胡胡拉下脸,冷冰冰撂话,一个人绕远道拉开和她的距离。

    “出息。”

    述尔怂怂肩,也知道是戳他肺管子了,准备闲闲安慰一句,

    “柏芷是看不上祝漾意的。”

    “晚了我跟你讲!我已经生气了!”

    下一秒,又听她道,“柏芷只看得上祝乐恪。”

    这个名字仿佛有种魔力,一下子把大家锁定在同一段记忆里,众人有片刻的安静,目光齐刷刷定到祝漾意身上,都选择不再言语,就连胡子也是。

    这种沉默就仿佛是一种认同。

    裴述尔揣兜安静地审视祝漾意那张脸,透过他也在看别人,更肆意更耀眼的别人。

    突然就觉得有点没劲,大家纷纷回归原位,点烟继续下一段话题。

    述尔蹲在黑暗中搓了搓脸,顿觉疲惫和困倦,她兴趣索然,现在是真想回家睡觉了,转头正准备催促这群烟鬼搞快点,下一秒又又又听到胡子的惊叫——

    “我操啊!”

    “你疯了?”

    述尔拧着眉吼他,“没完没了是吧?!”

    话还没说完,一声独属于女孩的尖细叫声刺向耳膜。

    “啊——滚开!”

    述尔变了脸色,忙不迭跑过去看,只看清祝漾意把柏芷护在身后,而他们的前方,一个穿着军大衣的身影正跑向黑暗之中。

    “裴述尔,我有时候是真恨你这张破嘴!”

    胡子咬牙切齿,已经第一个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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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今天好难登啊,登半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