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刚磕了药。他呆愣了一会儿,猛地捏紧拳头鼓了一把劲:“实锤!”
第8章 新版条例
符衷与季垚站在一处,季垚把帽子扣在了他头上,符衷连忙扶住。他把头发捋到脑后,塞进便帽里,再扯了扯帽子的边缘。这帽子适合五官出色的他,让他看起来更高、更俊、更具有威武不屈的精神了。季垚与他扯了些闲话,这处看台距离训练场仅一墙之隔,墙那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墙这头只有他们两个安安静静地说着话。
“首长,您看我这检讨书是写还是不写?”符衷问道,尽管他知道季垚会怎么回答。他这么做就只是为了多和季垚说两句。符衷问话的时候也盯着季垚的脸,诚恳、真挚,令人无法拒绝。
明察秋毫的长官一下看出了他的窘迫,季垚顺水推舟,笑着替他盖上了电脑:“甭写了,昨天就是逗逗你。这东西当然得得我自己写,谁知道你竟然还会当真!”
符衷同样顺着他的话头说了下去:“您说的话我都会当真的。”
这下轮到季垚窘迫了,符衷的这张嘴总能处处得便宜,偏偏还说到了心坎上去。能这么精准地击中季垚心思的人寥若晨星,符衷就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他比大熊星座还耀眼了。季垚顿了顿,没让窘迫表现出来,他找了个借口掩饰:“我还差一千字,把你写的后半段截给我,这样就能交差了。帮个忙。”
“当然,首长。”
“你不许去部长那儿告状说我的检讨书是东拼西凑来的知道吗?”
“知道,长官。”
季垚心里终于高兴起来,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抬头看了看围墙旁高高的铁丝网架。在架子顶端站着不少歇乏的雀鸟,甚至有黑背白腹的大喜鹊,翅膀上的几根长羽毛闪着莹绿的光泽。喜鹊是吉祥的象征,季垚觉得自己该慢慢好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该慢慢好起来了。一声急哨遽然响起,惊起了一丛飞鸟,哗啦啦地扇着翅膀飞往广场另一头去。
“你现在为什么这么听话?”
“因为您离开得太久了。”符衷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忧伤,而这忧伤竟是那么自然、平和地显现,好像他时常做出这样的表情,“久到世界都大变样了,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我了。”
季垚望着他,符衷的忧郁令他也感到了战栗,仿佛这情绪是有实体的。符衷走下了梯步,当他回头时,脸上分明又变回了善良的神色,朝季垚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