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好!”符衷扫了眼魏山华身上的徽章标识,下意识地喊出了声。这一声把季垚惊动了,他正在伏案书写,听到符衷的声音后立刻抬头竖起耳朵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魏山华一想到符衷时常跟在季垚身边,而季垚又别别扭扭地推开他也不是、拉拢他也不是。魏山华看到符衷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好小伙,尤其是符衷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目光,真挚、忠心,是最能打动人两项利器。魏山华忽然有了个坏主意,他觉得自己得帮忙做点什么。他眨了眨愉快的眼睛,朝着符衷招呼:“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来这儿干什么?”
符衷瞟了眼办公室里面,闻见了悠悠的檀香味。但他什么也没看见,因为屏风和摆放着瓷瓶的陈列架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魏山华和季垚在一间屋子里干什么?符衷一下皱紧了眉毛,强忍着要破门而入的冲动说:“我来找季首长说点事情。”
“哦,原来你找自家人。”魏山华控制自己的嗓音,让季垚刚好能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不过你首长现在有点事,不如告诉我怎么样?我帮你转达。”
“不用麻烦您了,季首长喜欢我当面跟他讲事情。”符衷往里走了一步,盯着魏山华蓝得透明的眼睛。他现在把温柔展露的真挚、忠心的目光全都收了回去,露出凶狠的锋刃来。
季垚快速写字的手停了下来,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听符衷当面讲事情?季垚听出了符衷平板腔调里的不高兴,他把钢笔放下,起身离开座位往外走去。
魏山华被符衷的凶狠目光剐了一下,他正惊讶这好家伙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嘴上却说:“三土最怕我们多事,他居然喜欢让你当面讲事情?世上竟还有这等区别对待?”
“您称呼他什么?”符衷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重点。
季垚已经绕过了屏风走到外头来,影影绰绰,踩着厚软的地毯没有发出一点儿脚步声。他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当即抬腿用膝盖击打了一下魏山华的屁股,指着他挺拔的鼻子骂道:“魏山华中校,住嘴!你马上给我从这里滚出去!五秒钟!立刻执行!”
可怜的魏山华好心办了坏事,还挨了一顿臭训。他举起双臂投了降,朝符衷摆摆手,被季垚一巴掌打开了。魏山华喊过立正后一溜烟消失在外面的走廊里,符衷盯着他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转过头来。季垚抱着双臂站在他面前厉声问道:“你不看我看哪里?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还东张西望!”
“对不起,长官!我要等到刚才那位长官消失了才放心!我现在就看着您,再也不看其他东西了!”
“他哪里惹到你了?”季垚问。
符衷这下说不出实话了,他是因为看魏山华和季垚独处一室才产生了一系列了联想,导致他心里非常难过而且不平衡。在面对季垚的时候,符衷眼里的锋芒尽数退去,柔和的温情重又漫了上来。他只对季垚会有这种温情,也只对他一个人温柔。符衷悄悄打量着季垚的脸颊、嘴唇、脖子,担心是否有人先他一步在季垚身上留下了痕迹。不过他的担忧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