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抬着睫毛看他,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即使不说话也觉得没有哪里不自在。季垚忽然被他说得浑身都发起热来,一阵阵往上涌,闹得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对季垚来说,符衷就是老天派下来镇压他的克星——他那出色的面孔、奇异的气质、连珠的妙语,哪样不是正好戳在季垚的心窝上?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符衷弄得心神不宁了。
最后季垚松了口,叮嘱道:“打猎有打猎的规矩,什么东西该打,什么东西不该打,你得听着我说的来。”
“都听您的,长官。”
“别信魏山华那满嘴鬼话,他的电话你也别接。晚上出发前我会通知你,候着就行。”
符衷甜丝丝地笑了一下,又问:“猎枪怎么办?”
“这些不用你管,你只管把人带来就行。另外,提前穿好你的作战服,记得把防弹背心也套上。”季垚说,他收拾好桌上的餐盘,一并端起来离开了座位。
“我帮您。”符衷顺手接过了季垚手里得盘碟,将其放在餐厅的自动收纳架上,分拣机械臂马上将那些盘子分到了不同的区域里去。
季垚没有等他,去洗手台前冲洗干净手指,再披上了风衣外套。他熟练地绑好腰带,打了结扣正是符衷教他的那一种,季垚最喜欢这个结。他抄着风衣的衣兜往外面走,故意走得很慢,为的就是等符衷追上来。
“长官,给您买的咖啡。”符衷稍后一些才跑过来,把杯子递到了季垚面前去。
“我可没说我要喝咖啡。”季垚在餐厅门口站住脚,将手抽了出来,但没去把咖啡杯接下来。
符衷拉起季垚的手腕,将厚硬的纸杯贴在了他手心里:“我见您中午没怎么吃东西,方才的饭菜剩了一大半。下午还有训练,您得多补充点能量。执行员必须要好好吃饭,这是规矩。”
季垚顺势就握住了热烫烫的咖啡杯,连带着骨头都酥了、心肠都软了:“你现在还跟我讲起规矩来了?哪来的本事?”
“您教的。”符衷笑着说,一边把一盒草莓酸奶装在纸袋里,挽在手腕上挂住,“您教我千万别忘了时间局里的规矩,我没忘。”
他们正走到了餐厅外面的廊道上,季垚特意挑了一条偏僻、狭窄的通道走,两人站在一块儿还得手贴着手。季垚走至中间忽然停了下来,他转向符衷对他说:“你过来点,我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