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开始落雨了,何峦起身去把窗户关上些,却见阳台的地面上洒着不少雨水,已经把那张躺椅、搭在椅子上的毛毯浸湿了。陈巍关掉电脑和全息投影,将古怪的盒子用绒布包起来,在外面捆了一圈皮筋固定住。他走出房间去,看见何峦正在阳台上晾毛毯,过去给他搭了把手。
“又下雨了。”何峦拍掉手上的雨水,把晾衣杆放在墙角的位置,“又湿又冷,冻得厉害。巍巍,你膝盖上的伤还在痛吗?要是落下了病根,往后一到冬天可就要把你疼得受不了。”
陈巍撩起裤管看了一眼,膝上还绑着布条,药水敷在上面,外伤口已经结痂了。何峦蹲下来仔细查看了一遍,用手轻轻帮他按摩了一下腿肉,陈巍身上心里都舒服极了。
凉风从窗缝钻进来,扑在伤口旁,忽地一受冷便让陈巍打了个寒噤,一股细细的疼痛感好似正在往骨头里钻。何峦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忙起身去关牢了窗户,然后坐进沙发里,捞起陈巍的腿搁在他自己大腿上,低头替他吹了吹。陈巍光着一条腿任他摆弄,手指却紧紧地揪着沙发靠垫,紧张地盯着何峦的动作,然后他捂住了眼睛。
“你捂脸干什么?”何峦笑他,“怕我对你做出些图谋不轨的事来?”
陈巍分开手指,眼睛在指缝里看着何峦说:“我还以为你要咬我的伤口,怕疼呢。”
何峦又笑他:“我又不是蚂蝗,咬你伤口做什么?我不过是给你吹一吹,好把疼痛都吹走。”
陈巍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翘了翘嘴巴,把手放下了,撑着沙发垫子将腿缩了回去:“痛痛怎么能一吹就吹走,这种小把戏还想来糊弄我,当我三岁孩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裤腿拉下去,好遮住皮肤。何峦笑盈盈地弯着眼睛看他,接着捂住嘴咳嗽起来。陈巍知道他感冒还没好,眼下又是秋雨转寒的时节,更要多多留心。陈巍说要给何峦煮姜汤,便站起身去了厨房里,熟练地开始烧开水、切姜片、倒红糖。他把蜂蜜罐子抱出来,舀了一勺蜜糖后瞥见锅盖被蒸汽顶跳了,忙伸手去揭开。勺子上的蜂蜜不慎流了下去,淌在衣裤上。
粘稠的蜂糖粘了一大块地方,陈巍手忙脚乱地要把勺子放回去,细细的糖丝在灶台上涂得到处都是。他顾不上衣服了,先关掉了火,将锅里的姜汤倒在瓷碗里,再用湿帕子揩掉台子上的糖。
何峦正对着电脑浏览资料页,见陈巍扭扭捏捏地端着瓷碗走过来,问他出了什么事,陈巍才把被蜂蜜搞脏的地方露给他看。
“我就说哪儿这么香,”何峦玩笑道,故意伸手去拍了拍他的大腿,“原来是你身上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