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巍冲他眨了眨眼睛,随后装模作样地用肩膀撞了撞他,说:“哪有你这样曲解人家好意的,我从不揭人短、从不谈人私。有情就直露,有话就直说,你看我像是那种阴阳怪气的人吗?”
他们说着便愉快地看着对方,然后都望着对方的眼睛笑了。何峦唇角上有一颗褐色的小痣,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颗痣就十分招人眼球、惹人迷恋。他们打歪话题说笑了一阵,重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衣服上,何峦说:“我见过透明钢丝,是PVC材料的,要用专门的槽剪才能剪开。现在装备部正在研制硬度韧度更好的钢丝,我还去看过他们做实验。”
他这么一说,立刻让陈巍机灵的脑袋找到了把柄,他毫不掩饰地眉飞色舞起来:“就这么干。我们应该把这些东西交到时间局去,你们的实验室就像个米奇妙妙屋,还怕会找不到办法?况且你已经休假很久了,再不回去你的手艺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最重要的是我可就申请换室友了!”
何峦直起身,伸手在陈巍脑门上弹一下:“我看你吃吃喝喝挺会生活的,这会儿怎么突然没出息了?你是一个人过不了日子还是另有隐情?非要有人跟你住才高兴?”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套房太不划算了,而且空空荡荡有什么意思?说话的人都没有,一到晚上就阴气森森,怪吓人的。你回去了我就请你吃好的喝好的,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陈巍拍了拍他,何峦就算拒绝也没有余地了,不过他本就没想要拒绝。何峦没有立刻松口,他装作思考的样子收拾起桌上的资料册来,陈巍就殷切地抬头盯着他看。看了会儿之后何峦被他弄得有点受不住,随手拿一张帕子盖在陈巍脸上,把他的眼睛盖住了:“好了,有谁说过不回时间局去吗?快让开,让我把这衣服收拾好,明儿一块带走就是。”
柔软的巾帕盖在皮肤上滑滑凉凉的,陈巍喜欢这种感觉,故而没把它扯下来,就这样让它盖着。陈巍撑着两只手,咧开嘴笑起来:“这下我就放心了。”
旧军装被何峦按原样叠好,装进了金属箱里。他最后确认了一遍箱子里没有藏其他东西,然后将其锁住,搁在椅座上,等着明早把它带走。陈巍已经铺好了床铺,原本何峦提议一人一床被子,陈巍如临大敌,慌慌张张地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抢被子之后,何峦才放过了他。
睡前,何峦拿了两张膏药来,脱掉上衣在镜子前照了照,回头喊陈巍来帮忙:“你来帮我贴一下行不行?”
“当然。”陈巍接过药片就撕开了,“你为什么要贴这个?身上那里伤到了?”
何峦扳着自己的身子给陈巍指了指:“颈椎和肩膀。老早就有这个毛病了,有时候痛得很轻,有时候又痛得厉害。”
双肩均贴有膏药,陈巍站在他背后帮他把旧膏药揭了下来扔进垃圾桶里,一边给他揉了揉骨肉:“是平时伏案的时间太长了才导致的吗?脊椎和腰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