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好。”符衷按照规定行了个礼,“这儿是前往训练场的必经之地,我刚好路过,就看见您在这儿忙个不停。看您这样子可不像有空。有什么需要吗?我帮您。”
季垚撑着桌板歇了口气,未作回答。待到一群人谈话终了,季垚才从符衷手中接过热水来一饮而尽,问:“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们快步走向办公室,符衷进去后把电脑和文件夹都给季垚摆好了:“我看您很忙,就帮您做点小事。如果您以后真的很难挤出时间的话,就不用日日去训练场了。”
季垚靠着桌子边缘休息,伸直手指点在符衷结实的前胸上,说:“你想摆脱我的监视偷懒是不是?没门。我必须待在你旁边,你必须在考核中拿到第一名。”
“收到,长官。您说得对。”
*
考核从十二月底一直延续到了次年一月上旬。此时西伯利亚早已千里冰封,贝加尔湖冻下了十多米厚的冰层,冰层中留着众多巨大的气泡,还有延伸数公里的无数裂缝。符衷站在停机场上看头顶洞开的巨大天窗,天窗外的大雪铺天盖地地刮下来,深不可测的穹苍好似比任何一个季节都低矮,沉重得将要倾圮下来。大风绕着群山呼啸,而符衷将要在这样的天气中进行飞行考试。
季垚身着作战服,在起飞前十五分钟挂着牌子登上了符衷的飞机。符衷别好对讲机,按亮了驾驶舱的仪表,说:“真巧,您是我的监考官。”
“有时候我都不得不惊讶命运竟然如此戏剧化。”季垚把安全带扣在座位上,戴上飞行头盔,抬手在控制屏上输入密码,打开了飞机的仿真模拟状态。
符衷握住操作杆将收拢的机翼展开来,盯住前方正在朝他拼命挥旗比划手势的起飞指挥官:“在开考之前,考生都不会知道各自的监考官是谁。你们好像是抽签决定的吧?”
季垚嗯了一声,检查导航系统是否完好:“没错,在开考前一小时才开放监考官抽签通道。所以感谢命运的恩赐,我抽到的是符上尉。”
他们都笑了起来,此时机翼已完全展开,符衷在向塔台报告了飞机状态后获得准许将飞机驶入待命跑道。符衷呼喝了一声,抬手将机舱顶部的滑杆推到前面去紧紧锁住,季垚同样举起手对着风窗外的起飞指挥官比出“待命起飞”的手势。飞机转过方向缓缓进入待飞区,跟随莫洛斯的指引驶入空出的跑道中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