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裹着毛毯在床上滚了两圈,蒙住嘴,露出一双眼睛看珠母色的玻璃窗外,枯枝映着梅花,灯光照亮半边窗棱。他悄悄地笑,笑得像十八九岁初尝情事的少年郎。
出来就看到首长靠在床头翻看厚厚一本杂志,兴许是房间里本来就有的。符衷坐在床边提着他的衣领给他拉紧一点,说:“领子敞这么开,故意勾引我么?明明知道我心思不单纯。”
季垚猛地拉住睡袍的领子,手指一抖,杂志掉在了床上。符衷伸手把书扯过来,季垚跪起身子去争夺,毯子缠着小腿,一下子绷不开,攀着符衷的肩膀就滑下去了。
滑下去了不要紧,毕竟符衷眼疾手快,能快过眼镜蛇。他把季垚抱住,手臂托着他的背,把他翻个身子,躺在自己的腿上。垂眼摸摸他的鼻梁,摘掉季垚的眼镜,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正亲到烈火处,季垚的手机忽然在床头震动,慌忙起身去接,是山花打来的电话,真他妈煞风景。
“你有什么事?跟你说了任务之外的事不要来烦我,我这边忙着呢。”季垚不爽,盘腿坐着,符衷挨着他肩膀,在他脖子上流连。
“你忙啥呢?一天到晚不见人影,马上就要穿越了,你能不能上点心?”
“老子这几天累了,出来放松一下。”季垚拧巴着眉头思量怎么快点结束通话,“老子没完没了开会的时候你去哪了?现在跑来支棱我?”
“行了行了知道你最忙,日理万机,我看你不在基地就打电话问一下,你急个什么。”
季垚正想回怼,符衷按住他后脑堵住他嘴唇,毋庸置疑的强势把季垚所有的声音都压成一个短促的音节,手机摔在被子里,季垚忙乱地挂断,山花那边戛然而止。
“什么玩意儿。”山花嘟囔一句,继续看他的报纸。
季垚勾着符衷脖子回应他的亲吻,压了四年,那些隐秘的情感全涌到一处爆发,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这不是蜻蜓点水秋雨绵绵的亲吻,而是烈火柴高横冲直撞,撞到心里去,要发疯。
符衷把他亲得浑身发软,被烈火烧过冰原冻过的身子此时却像春雨杏花一样温柔。窗外一树梅花悄然盛放,西伯利亚的天空静谧高远,没有喧嚣嘈杂,没有尔虞我诈。
亲吻从唇边向下,移到脖子上,再擦过耳垂,咬住了锁骨。季垚仰着下巴任他的头发摩擦自己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季垚对自己的身子很清楚,耳朵背后那一块,摸一下就会起反应。
符衷弹过钢琴的纤长有力的手扳住季垚的肩头,手指轻轻拨开衣领,指尖从他胸上划过。季垚猛地一颤,抬手握住符衷的手腕,后者的手指随之蜷曲,离开了皮肤寸许。
“够了,停下。”季垚轻声说。
符衷的额头抵在锁骨上,呼吸扑在胸口,麻麻痒痒一片。他放下手,撑在季垚身前顺气,刚才莫名情动,差点就擦枪走火。
“对不起首长,我以后会注意的。”
季垚揉揉他的头发,没有责怪他,撑起身子靠在软垫上,抬手捂住眼睛喘气。他把衣领拉紧了,腰间带子绑得结实,只有一条腿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