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很喜欢听这个打报告的声音,以前是,现在也是。原本是庄重严肃的一句话,被符衷的春水一荡漾,竟还带着点靡靡的情/欲在里头。问谁曾想,哪会有人把这句话涂上绯红的色彩。
微微抬起眼皮,半眯着眼睛看符衷的眉骨和鼻梁,挺起腰身抬下巴又去亲他的唇角,接连着亲了好几下,把味道尝干净了,才抬手搂住他的背,算是招呼。
符衷被首长亲他时的面容燎得血脉如长河,他看到季垚眼尾的桃花色,还有他半眯不眯的眼睛,以及浮在眼中的那一层薄薄的欲/望。
书里怎么说?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季垚真的是个难得的宝贝,外人面前威武不屈,只有在他面前能这么风情万种,转转眼梢都能把人勾得欲/仙/欲/死。
“首长,”符衷咬他的耳垂,“我这里有张表,要让您签名。”
钩着他脖子缠了好一阵,季垚才抬起手指把表单夹过来,抖了抖,上下扫视一眼,掂起桌上的笔两下签上名字。符衷撑在他旁边笑道:“首长没看出来这张表单早就签过了么?”
“没人签名啊,谁签过了?”季垚看看末尾的签名格,确认自己刚才没有看错,确实是空白的。
符衷低头在他脖子后面吻一下,说:“我重新打印的,要是我没有这张东西,我怎么可能进得了你的办公室,你的助手就在外面守着,我费了半天嘴皮才进来的。宝贝儿,见个面怎么这么难,你怎么还把自己签过的名给忘了?”
宝贝儿东,宝贝儿西,季垚被他这个称呼挠得耳朵发红,偷眼看看办公室的门,紧闭的;看看窗户,厚重的酒红色天鹅绒拉着,流苏从顶上垂下,油画挂在两边。
“这里是时间局的地方,自然比不得外头,处处都得防着。”季垚绕着符衷的风衣腰带,用鞋尖蹭他的小腿,“以前没有理由说出口,今天我就跟你说,你不在的这一个下午,我就没有停止过想你。开会时想,签名时想,讲解文件时也想,好几次说错了话,差点丢了脸面。”
符衷撩起旁边一张废纸,上面写了些随笔和涂鸦,写的最多的,就是符衷的名字。他把纸头翻给季垚看:“首长,我找到你的犯罪证据了。”
这纸头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是舍不得扔掉,季垚盯着自己写的字,沉默中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符衷仔细研究了一下纸面,翻手把纸折起来,他手巧,会折各种各样的纸花。
季垚看他手指翻飞,心想果然人长好了就没一处错处,眉目长得深明,连手都是雕琢过的。他越看越觉得欢喜,自己看上的男朋友,果然是个会发光的神仙。
“这是什么花?”季垚从他手中接过,上下探看一番,这花的每一片花瓣上都正好露出一个名字,能巧妙成这样,也是匠心独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