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是季垚最为不齿的瑕疵,符衷是他的神仙,但自己并不是无瑕的美玉。符衷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不堪入目的疤痕,但终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如果将来他们行欢,又该如何能藏得住?
符衷在栏杆旁等着季垚来,他与一位工作人员交谈,有时候听着听着走了神,一抖身子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人在讲话,但已经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了。
季垚敞着风衣走下楼梯来到观测平台,来往的人都知道这位是中国区的执行员代表,有个外号叫“鬼脸阎王”,一听就不是善茬,遂停步行礼。
站在平台上看看,没看到符衷,悄悄咬咬嘴唇,撑在栏杆上看手机,调出对话框之后耳朵突然被烫了一下,苦甜苦甜的黑咖啡味就飘进了鼻子里。
掐灭手机回头一看,符衷站在旁边,手里递给他一杯黑咖啡,袅袅冒着热气,连他这个人,都是甜香甜香的:“宝贝儿,我去给你买了一杯咖啡,我没乱跑。”
这个时候还不忘说两句情话,季垚耳朵一红,劈手夺过咖啡杯,两边扫视一圈,说:“这么多人看着你还这样,也不害臊!跟你说了要用敬称!敬称!”
“好的,首长。当然,首长。”
现在听见符衷喊首长脑子里就浮着他亲自己嘴唇,咬自己耳朵,还在脖子上留红印的场面,偏偏那时候他就呢喃着叫自己首长,忘不掉了,什么时候这两字也被染得情意靡靡。
符衷垂下眼睫看看季垚的脖子,唇线挑着江南的春雨杏花:“首长,您脖子上的印子露出来了。”
季垚砰一声就炸成了烟花,局促地看看四周的人群,装作若无其事地拉高衬衫衣领,竖起了风衣的领扣。咖啡凉了一些,他浅浅喝一口,手指托着杯底,相当讲究。
“首长以后出门记得要把这些都挡好。”符衷离他二十厘米的距离,用刚好能被季垚听见的声音说,“不过不挡也没关系,这样就能让别人知道你已经有人了,自然无从肖想。”
季垚抬抬下巴,撑在栏杆上喝咖啡,眯起眼睛露出不俗的风情:“狼狗。”
符衷笑着接受了这个称呼,他点点脚尖,与旁边走过的人打招呼,另起话题:“刚才遇到肖卓铭,她从CUBL实验室出来,应该是跟着她老师在做研究。”
“她老师姓杨,就是那个医疗部的杨教授。”季垚说,“我查过,杨奇华这个名字只出现在了医疗部的名单上,教授头衔,其于没有任何相关信息。而且,我之前在北京的时候没有见过他,也许是我忘了,也许是我没在意,但他对我来说确实是个生面孔。”
“之前我问过陈巍,陈巍说维修部的人只是说杨教授,具体的不太清楚,这位杨教授对何峦的事还是比较上心的。”
“肖卓铭那边呢?肖卓铭那边有没有问题?”季垚俯身端着咖啡品闻,他神色如常,轻轻巧巧地看着窖井里的坐标仪。
符衷回身靠着栏杆,摇头说:“从数据库里调过资料,肖卓铭去年大学刚毕业,医科大学毕业的,现在还只是实习生,资料上还显示,她一直都是杨教授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