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转到他身前垂首给他整理领带,再把领撑给他别进去,说:“别人我不放心,凡事都得要自己亲力亲为。我看你那助手一见你就瑟瑟缩缩,想必办不成好事。”
季垚抬眼看符衷的表情,凑过去擦擦他的鼻尖,笑道:“你怕不是要把我前后左右的人都给撤了才放心?”
“前后左右撤掉了算什么,我要天天抱着你我才放心,少了一天都不行。”符衷给他别好领针,手指擦擦领针上的纹路,低头咬他嘴唇。
符衷的手从季垚腰间擦过,离开的时候手心里多了一张黑卡,他不动声色地把黑卡推进自己风衣外套的衣袖里。
灯光擦过镜面照在两个人身上,天鹅绒帷幔拉着,办公室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隐隐约约的喧闹声,听起来悠远难详。
亲了一阵才放开,符衷扣着季垚的腰,季垚则搂着他脖子接吻。这回亲得很小心,免得把身上的衣服弄乱,季垚马上就要出去作为中国区执行员代表接受记者采访。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季垚连忙转身,神色淡然,见是助手抱着一叠文件走进来,后面跟着康斯坦丁。助手看了看季垚身上方正齐楚的衣装,还有他一贯妥贴的背头眼镜,棱角分明。
眼中颇有些惊艳,助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转眼却看见办公室还有个男人,站在季垚身后把自己的风衣袖带拉紧。偶尔撩起眼皮看向自己,那淡淡的目光似乎有些凛冽。
气氛有点微妙,符衷显然是不欢迎自己进来的,前边两个大圣后边一个佛,助手夹在中间很难生存。
“季首长,很抱歉打扰到您,康斯坦丁先生说他要见您。外边快要开场了,这是您要的文件,请过目。”
季垚觉得“打扰”一词很贴切,但他没有点破,上前接过助手手里的文件纸,与康斯坦丁点头行礼。康斯坦丁看起来也是要匆忙赶去外场中对付记者,他手里拿着文件夹和笔,气息还有些紊乱。
“季先生,还有五分钟就将开始发布会,如果您准备好了请尽快赶到会场,您是第一个发言人。”康斯坦丁说。
季垚当然知道这些,他朝身后的符衷点头示意一下,转身一边翻看文件一边跟着人往门外走,门外的喧闹声更重了一点,他低声与康斯坦丁交谈,脸色半点不见刚才那么旖旎。
符衷知道季垚变脸的本事,他是首长,他得绷着,至少在外人面前,他一定是严肃而严谨的。符衷喜欢他,喜欢他人前绷着一张威严的脸,人后在自己怀里软成一江春水。
康斯坦丁出门时若有若无地看了符衷一眼,很快就转过视线快步离开了。符衷自然是不卑不亢地迎上了康斯坦丁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怀疑和揣测,甚至还有点怜悯,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