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抱来玻璃箱子,季垚取出自己的手机。符衷刚要上手帮他别好领针和袖针,季垚一抬手把东西夺过来,低头自己给自己收拾。
符衷站在他面前显得局促,他看到季垚低垂的眉目,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首长那对长眉甚是有风情,眼尾扫着的桃花色像他心上的朱砂印子。
宝贝儿是真的生气了,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得不曾给予自己,双手赌气似的把领针卡进领带,衬衫弄出了几条褶子,符衷帮他抹平。
季垚轻轻哼了一声,侧过身去整理完自己的衣装,横了符衷一眼,夺过旁边的花束,提起长腿从旁边擦过去。虽然符衷知道首长是在生气,但看到他眼波横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颤一颤的,自己的宝贝像妖精一样勾人,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能只说幽王昏庸么?分明还要加上褒姒太妖精!
符衷追上去,在转角处拉住季垚的手,季垚身子一抖,把手提出来,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看见,才皱着眉开口:“拉我干什么?有什么事?”
皱眉的样子好可爱,符衷想,他好可爱。
“首长我错了,我是来道歉的。我不应该拿了你的卡还不跟你说,我不应该私自去资料库,我不应该不回你的消息和电话,我不应该让你久等,我不应该惹你生气的。”
他说了很多不应该,垂着头认真反省,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季垚明眼人,看得出来。符衷一口气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感情倒还是真切的。
季垚扶腰看他低着头做自我检讨,表情就像做错了事被父母责怪的小孩。他有些忍俊不禁了,但脸上还是要绷着的,符衷偶尔抬起眼皮觑觑自己的脸色,汪汪的,带着点乞求。
刚才面对康斯坦丁时锋芒毕露的精英样去哪里了?他待人谦逊有礼,但处处都体现着血气方刚的年纪该有的嚣张和轻狂。
“宝贝儿,”符衷小心地叫他,“你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季垚心里早就原谅了他一万遍,但表面上是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痕迹的,他是首长,他得要有首长的样子:“现在还不行,你回去再好好检讨,做的错事一件一件打报告!”
符衷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看了季垚很久,最后垂下头说:“都听你的。”
晚间18:30,距离穿越还有三个小时,整个地下基地都沉寂了,大家在做最后的休整,窖井里的坐标仪已经转移到了发射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