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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 秦世溟 1037 字 7个月前

唐霁听他满嘴东北脏话,不为所动,默默地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拧紧瓶盖丢在一边。司机后来呛得语无伦次,弓着身子不停地咳嗽,嘴角溢出的酒液顺着下巴流下去,看得唐霁眉毛一跳。

    忽然唇边递过来一张帕子,司机反射性地弹开身子,撞在座椅上,哐啷一声响。唐霁愣了神,大概没想到司机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手上的帕子悬在半空,进退不是。

    司机靠在角落里,忍着声音小声咳嗽,他瞪着唐霁,眼睛里蓄满泪水,全是被呛出来的。手捆着,嘴角晶莹的酒液没办法擦掉,把衣领都濡湿了。

    唐霁看他的眼泪猝不及防就流下来,顿时吓得手足无措,司机无奈地跺脚,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拼命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不知怎的慌了神,唐霁很快地反省一下,发现是自己动作太过暴力,委屈了人家小司机,然而自己后知后觉现在才反应过来。

    后脑又在隐隐作痛了,唐霁很快地把司机拉过来,解开了捆在他身上的安全带和手腕上的腰带。腰带一扯下来就发现,司机瘦瘦的手腕被勒得全是红印子,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

    司机终于得了自由,把手捧在眼前端详,反复摩挲几条鲜红的印子,疼得倒吸气。然后身子就被一双手按住,唐霁探过身子用帕子帮自己擦掉眼泪和嘴角的液体。

    “你干什么?!老子不用你伺候,老子得罪不起!”司机激烈地反抗,大着嗓门骂人,抬手把帕子夺过,愤怒地要去甩唐霁的脸。

    没甩到人,司机就见唐霁忽然转身打开车门下去,很重地关上车门。司机猛地停止了辱骂,他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之前唐霁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唐霁靠在发烫的轮子旁,毛呢大衣埋进积雪里,他扶着引擎盖,脑中剧烈地疼痛着,后脑上那串数字闪现不正常的红光,脖子烫得吓人。

    抓起一捧雪覆盖在裸/露的脖颈上,寒冷瞬间把温度降下去,红光暗淡了一些,唐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全身硬邦邦的的肌肉都发软了,有些晕眩感。

    一条淡淡的影子盖上来,唐霁猛地起身要拔靴子里藏着的匕首,这是他常年的习惯。影子被他这个动作吓得抖了一抖,唐霁这才看清是那个小司机。

    唐霁拿着匕首点点旁边的雪地,头靠在车身上,扭着脖子一言不发。司机促促脚尖,踹开一堆雪,离唐霁远远地坐下来。

    司机观察了唐霁很久,唐霁始终只甩给他一个侧脸,蹙着眉头,时不时把干燥的雪敷在脖子上,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司机眼里的厌恶消减下去,渐渐的有了些好奇和担心。

    “你怎么了?”司机问。

    唐霁闷哼了一声,扭过头看坐得远远的司机,闭上眼睛说:“头有点疼,出来冷静一下。”

    “你经常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