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隔了很远,顾州甚至认为这是在望远镜中拍到的。他仔细辨认,但都无法确认这是不是唐霁。正想继续翻看下去,孙老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监狱长,赵沛死了。”孙老提着一个透明袋子从医院中走出,雪花飘落在他肩头,冷色的灯光照亮了枯树下的石板路。
顾州一下子靠回松软的座椅,手指嗒嗒敲击桌面,他盯着面前的全息投影很久没有说话,最后才淡声说:“早该料到的,先不忙通知他的家人。你查过没有,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警卫长从顾州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猜出了是什么事情,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接着不免叹息。顾州听过孙老说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就听到周永青在旁边唉声叹气。
“之前没见你为手下操过心,这下人死了,才叹两口气装装样子。”顾州寒声起立,戴上手套转开椅子,“周警卫长,你该受到什么处罚你自己心里清楚,应该不用我提醒。你不用想着贿赂我,虽然这是你在之前几个监狱长手下常用的手段。在我这里,规矩就是规矩,坏不得。”
他转身离开,吩咐手下的士官把周永青带到警卫长办公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人进出。
周永青看着顾州离去的背影,对着黑色的风衣悄悄啐了一口:“狗屁规矩!”
孙老在医院门口稍等片刻,玛莎拉蒂呼啸着在台阶前停下,顾州从车上下来,皮鞋踏进雪地里,孙老连忙下去接他,把伞移到顾州头顶,为他挡去飞雪。
“刚进监护病房就说心脏突然停跳,后来抢救无效死亡。”孙老淡淡地复述了刚才的情景,随顾州快速进入大楼。
顾州眉间笼罩着阴云,压着嗓子问:“其他呢?比如身上有没有重要文件,或者有其他伤口?”
孙老摇头:“医院说我没有权力知道死者的信息,必须是家属或者部队中的首领才行。”
顾州烦躁地皱了皱鼻子,向管理员出示证件之后,才来到负一楼的太平间,尸体暂时被存放在这里。管理的老人给他们打开雪柜,赵沛的遗体拉出来,掀开绿布后露出他苍白的面容。
“不是致命伤。”顾州仔细检查完后说,“一颗子弹打穿了手肘,一颗子弹打在腹部。”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顾州把死者的面容盖住,抄着衣兜站在雪柜旁沉默数秒,方才道:“这个回监狱了再说,他身上的遗物都存放在哪里?我需要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