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就戴上了,那时候还没遇见你。”符衷摸摸自己的耳垂,银色的耳钉闪闪发光,“那时候年少轻狂,血气方刚,还因为这事和我爸吵过,他很不能接受。”
他们一同往楼梯走去,背着阳光,面前的地上投下两条细长的人影。季垚拿着符衷的画,笑着问:“后来怎么又接受了?”
符衷仔细想了想,说:“因为我当时吵架的时候脱口而出一句话,把他给吓到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过问这件事。”
“什么话能把你老爸吓到?”季垚忽然来了兴致,毕竟符老爹是军官,什么场面没见过。
符衷忽然笑了,他没有立刻回答季垚的问题,只是找了个没人的空档,低头在他耳边悄悄说:“就说我和你的事。”
“?”
季垚停住脚步差点在走廊里就开始骂人,符衷忽然笑道:“当然不是这个,那时候我才高中,我都还没见过你。但差不多就那个意思,首长稍微想一想,应该就能想出来了。”
“我想不出来。”季垚说,他别开脸往另一边走,耳根都红透了。
符衷追上他,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外透进一线微光,细小的浮尘在光线中起落。季垚回了自己的套房,他把画铺在桌面上,说回去了找人裱起来,挂在卧室里天天看。
符衷把画板和箱子暂放在木柜旁边,季垚去阳台上打开一面墙那么宽的柜子找衣服,半边敞亮的光照在他手上,符衷忽然看见他漂亮的手指,竟然有点着迷。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背,恍惚间看到无名指上有一圈戒指,淡薄得似在梦中。而夕阳穿过季垚的指缝,一晃神,仿佛指上同样有微光。
慌忙别过视线去看墙上的花纹,他忽然没来由地捂住了嘴,一种不知名的情感从手指间漏出来,并越来越强烈。
又在妄想。
他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妄想了,每当看到季垚的手,他耳边总会回荡着渺远的钢琴声,仿佛夜里的大梦,有谁人在梦中举办婚礼。
季垚抬着手在衣柜里翻找,忽然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得倒吸冷气。符衷忙过去扶住他,问他要哪件衣服,季垚的衣柜里挂着各种各样的西装和衬衫,角落里摆着干玫瑰花。
“那件白色衬衫,还有那条黑色的裤子。”季垚忍着疼把风衣腰带解开,脱下之后挂在椅背上,“你帮我脱一下衣服,我有点痛,不好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