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尘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手里还提着一瓶茴香苹果酒,估计是桌上顺手就拿走的——那些俄国佬在开派对,整夜整夜地狂欢。
唐霁跟着宋尘下去,他的目的可不是派对。宋尘酒量不好,平时喝点杜松子酒就胀肚子,这回出了洋相。唐霁穿过舞池来到外面,走廊上留着一箱子冰块,服务员却不知所踪。
柜子里是空的,唐霁看了看,他扽了金属柜子一下,发出哐啷的声音,然后提起冰块箱子猛地把所有冰块全倒进去,稀里哗啦一阵响,但很快就被狂欢的声音盖住了。
服务员几分钟后从厕所出来,惊讶地发现已经有好心人帮他干完了活,而且连箱子也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藏在衣领里面的微型对讲机突然响了,唐霁接起来。
“收到,长官。”
他很快地回答,转过回廊的时候在角落里安上了压感器,不起眼地发出微弱的闪光。
唐霁趁着狂欢做了很多事,很晚才回自己的房间。一进去就听到卫生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他轻轻把门关上,没有开灯,腰上的枪也装好了消音器,鞋子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卫生间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动静,带着点哭腔,唐霁听不出来里面是在干什么。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确定好声音发出的位置之后一脚踹开门,咔一下按亮大灯,枪口对准了马桶。
“妈的。”
唐霁猛地把手指从扳机上弹开——他差点就杀了小司机。
宋尘伏在马桶边缘呕吐,他的脸因为酒精摄入过多而发红,一边吐又一边哭,眼角汪汪的全是泪水。宋尘知道自己就这个毛病,喝醉了好哭,所以他爸不让他喝很多酒。
旁边一瓶茴香苹果酒,打倒了,满地都是。
“你在干什么?”唐霁明知故问,蹲下来,提着枪看宋尘,看他醉得通红的脸。
醉酒的小司机撑起身子朝唐霁摸过去,摸到他的膝盖和拿枪的手,哑哑的嗓子里发出不成音调的句子:“头好痛,晕死了,好难受......”
唐霁紧绷着嘴唇不说话,他知道宋尘是喝酒喝太多喝糊涂了。宋尘的手还在他身上乱摸,整个人倒在他怀里喘气,头一个劲地往下坠。
把枪别回腰带,拎起宋尘的衣领把他拖进淋浴室,宋尘身子轻,拎起来像捉起一只奶兔子一样容易。
哗啦啦的冷水直接喷到宋尘脸上,像唐霁这个人一样毫无感情。宋尘被突如其来的刺骨寒意给冲醒了头脑,他想后退,地板却滑得他站不起来,渐渐的,身上的衣服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