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巍也警惕起来,他们很快地下楼,藏地不发达,又是临时建筑,只得转着楼梯下去。大厅里稀稀疏疏几个人,外头的挖掘工地已经开工了,还有几个记者在报道。
尚璞捧着一叠文件夹和样本从外面的广场走过,一队巡逻兵目不斜视地和他并肩前行。尚璞还是架着那副眼镜,嫩得能出水的小年轻,杜郁在他后面追,一边骂咧着什么东西。
忽然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穿越,还是在此情此景,大家依旧年轻。杜郁跳起来没轻没重地打了尚璞的脑袋,透明袋子装着的化石样本哗啦啦摔在地上,哦豁,完蛋。
尚璞飞起一脚踹在杜郁屁股蛋子上,杜郁这下不吭声了,闷着头收拾地上的东西。何峦跟着一起帮忙,陈巍给尚璞分担了些重物。
“上头怎么样?”何峦和尚璞一起走进工作的毡布棚子里,啪一声按亮顶灯,“昨天那个挖掘坑能继续了么?”
杜郁狗腿地伺候尚璞,给四人都倒来烧开的热水,坐在桌子上说:“能挖,能挖,你还别说,昨天钻子一下去就断,今天一早起来上工,直接就打下去了,一点事都没有。”
“当真这么神奇?还真是江大王挡路,我们把路买来就没事儿了。”何峦走过去掀开杜郁,“别拿你的屁股搁在我整理好的样品上,那边有凳子,自己坐。”
杜郁顶顶陈巍的肩膀:“你朋友脾气真臭。”
“你看也不看就坐在人家桌子上,万一把化石整坏了咋办?”陈巍捂着水杯喝水,无动于衷,“招子放亮点,这可怪不得人家脾气臭。”
尚璞掀开帘子从外头走进来,把一筐碎石头扔在角落里,拍拍手对棚子里的三人说:“七号坑挖到顶了,操,啥东西都有,头却不见了!”
何峦取下护目镜,身上围着灰扑扑的围裙,三个人围拢过去:“什么头不见了?”
“七号坑是挖下去了,但岩层中挖不出什么有用玩意儿,探测器检测过,下边啥也没有。”尚璞带着人往上面走,陈巍看了看,坐化的高僧消失了。
杜郁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问尚璞,尚璞只是简单地回答:“被江大王的鬼船带走了,高僧入水,这镇压的效力不容小觑,至少十年内这地方都不会被堵路。”
“知道的还挺多,神棍似的,你咋不去算命呢?”杜郁攀着岩石往上走,一边和尚璞打嘴炮。
“你晓得个屁,死文盲。”
陈巍忽然就笑了,何峦脱掉围裙搭在手上,抬手把陈巍拉上去,四个人爬上斜坡后就能看到正在挖掘的七号化石坑。何峦看看脚下,几根烟头和烟灰,湿答答的,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