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有点腼腆,平时比谁都硬气,铁打的骨头似的,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稍微柔软一些。
符衷笑着把他拉过去一点,吻了吻额头,季垚抽出钢笔在符衷手心写了三个字,说:“这是我父亲的名字,季宋临。”
符衷吹干墨水,把手心三个字握住:“我们会找到他的,婚礼上还得他来作证。”
“不正经。”季垚轻巧地笑他。
“你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东西?”符衷问,他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变魔术一样突然出来了。”
季垚取下脖子上的项链,细细的银链子下头挂着一个小小的吊坠,叫芥子。
他晃晃这小东西,说:“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这是芥子,里面有一个收纳空间......大概有半个中国那么大。”
符衷惊奇,之前他见过,在赤塔的时候,季垚凭空弄出了两把枪。他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能把半个中国装进去,接过坠子看一看,混沌的云气看久了头晕。
“父亲留给我的。”季垚说,“它是一个高度压缩的小型黑洞,里面都是量子域,时间是静止的,生肉放进去永远不会坏。虽然你看不见它,但它无处不在。”
符衷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把项链给季垚戴上,听着外面的雨落声。季垚靠在他肩上,平和地看着海平面。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人会来打扰,安静得像逃到了时间尽头。
他将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多次回想起这短暂的十几分钟。
“山花,现在有事吗?”
“没事,但我听见你的声音我就知道有事了。”
“嗯,飞机开过来,定位等会儿发给你,到那座雪山下面去。”
“哦,你一个人吗?要去接你不?”
“不是,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不用管我,去就行了。要是我还没到,你稍微等一下。”
“哦豁,我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酸得一批啊卧槽。”
“瞎JB逼逼个啥?正经点兄弟。好了,就这样吧,到时候见。”
山花挂掉电话,瞥到旁边一杯没喝完的酒。他加了些冰块,又挤了一点柠檬进去,起身走到靠边的桌子旁,把酒杯放在林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