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有危险。”何峦拍拍陈巍的背,悄悄暗示杜郁把绛曲扶到一边去休息,“我们到日喀则市了,车队要在这里停留几个小时。”
陈巍睁着眼睛环视车厢,车厢的壁灯忽然又重新亮起。他看到杜郁正在伺候绛曲坐下,绛曲老师像是累极了,歪着头在座位上大口喘气。
“绛曲老师......”陈巍刚说出口,何峦就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扯过毛毯拢住他的头。
“没发生什么事,放心。”何峦笑着揉揉陈巍的头发,“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他和陈巍并排坐着,用厚棉袄当枕头,陈巍靠他紧一点,警惕地环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睡去。何峦困倦地闭上双眼,迷蒙中去看车门的窗户,虽然外面什么都没有,但一直有一张怪笑的人脸在他眼前晃。
他在半梦半醒间想了很多问题,比如那两个就坐在门口的执行员,他们肯定看到了那个怪物,但为什么都没有动作?又比如后面那辆一直亮着前照灯的车,为什么在转下高速时突然熄灯?车上的驾驶员有没有看到那个扒在车子后面的怪物?再比如那个怪物,为什么车队下高速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还有车厢内突然熄灭的灯光,是谁关掉了灯?还有绛曲老师,他是否曾经见过这种怪物?还有那个怪物一直在往里面看,它究竟在看什么?
......
他坠入昏沉的梦中。
符衷回到房间,此时坐标仪正在往未名山区推进。如果是符衷开飞机去,大概是一个小时。但按照坐标仪的速度,到达那里估计要比一个小时更长,因为要时刻侦察和应对可能的危险。
他看了看时钟,把时钟架在桌子上的电脑旁,然后坐下来,拉好了窗帘。符衷插入存储器后调出资料发现,“2”号联系人还同时送了他一个反追踪和反监控监听程序,刚才太过匆忙没有注意。
这样的服务确实很周到,符衷心里想,他开始运行程序,资料上了双重密码锁,符衷再次解码文件,随后跳出来的文档才是真正想要的东西。
外面的雨下得大了一点,应该起了风,符衷能听见雨水被风吹到玻璃上的刷拉声。房间里很暗,符衷没有开灯,一盆金石楠摆在柜子上,电脑的蓝光抹在他嘴唇上。
资料量很大,符衷耐心地从头看起,他撑着下巴,眼中倒映出屏幕上男人的照片,他对那张脸再熟悉不过了。旁边的姓名栏写着名字,不过对符衷来说这一栏是无关紧要的:符阳夏。
从符阳夏出生那一年,也就是1963年开始记录起,过了三年就是浩劫。奇特的是,家族中无人在浩劫中受难,似是有特殊政策保护。到底是是什么原因,资料上没有显示,估计是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