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调侃白逐的冷淡,林仪风说话始终带着笑意。白逐偏过头问他:“你不是在俄罗斯么,怎么又到西安去了?”
林仪风笑了两声,从三叠手中接过玻璃杯,看着三叠的眼睛说:“那你就要问问我们的和平大使了。晏先生,我到西安去找过你,却不想,扑了个空。”
“你找大使干什么?”白逐说。
“夫人,你找大使又是干什么?”林仪风反问回去,他喝掉一口热的茶水,银针般的茶叶在起伏,“咱们都是一路人。”
他闲闲敲击着桌面,白逐垂眼看他的手指有规律地起伏,发出嗒嗒的响声。三叠也在同时意识到,这是摩斯电码的敲击节奏。三人围坐,像好久不见的朋友一般交谈,敲击声贯穿他们的说话声。
“乌鸦笼里报丧事,鱼儿惨死知不知。北风雪里悲戚戚,下一个就是你。”林仪风看着三叠念出这首诗,最后一个说完,他敲击桌面的节奏也消失了。
“原来是跟我抢人来了。”白逐向前探过身子,看着林仪风说,“林六,这次我可不会让着你。晏先生,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会为你提供人身保护。”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陷害了顾州,然后现在又来杀我了?”三叠把手放在桌子底下,嗒一声按开暗格,从里面抽出一把崭新的伯莱塔。
“顾州有危险,有人想搞他。晏先生,您作为顾州的朋友,随时都可能被人杀害。晏先生,我们是来保护您的,请您配合。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要杀您的话,根本用不着我亲自出面。”
“......我会考虑的。”
“请晏先生对今天的所有谈话保密,就当我们没有存在过。我已经屏蔽了房间周围所有信号,我们现在是与世隔绝的。先生,我们对您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实的,请务必牢记于心。至于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还不是告诉您的时候,等到了尘埃落定的那一天,您会明白的。”
一小时后,白逐先行离开,又过了半小时,三叠送走了林仪风。大雪还在落,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房间里异常冷清,只有尚且冒着热气的茶水昭示着有人来过。
他把屋子里的大灯关掉,只留了阳台上一盏吊灯,窗台上的绿萝还是郁郁葱葱的,像春天。三叠在电脑前坐下,打开音频,摩斯电码开始敲击,他反复着摩挲着白逐给他的信封,还有顾州的手机,一连十几分钟就是这样。
抽出纸笔,他在电码反复单调的循环声中记录下今天与白逐和林仪风的谈话,他在最后写下了摩斯电码,并附上破解后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