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摊开面前的文件纸,拿着钢笔在上面签字,垂着眉毛笑,光抹在他的下巴上,像是一层釉彩。那一瞬间气氛异常温和,就像是夏天的傍晚,和爱人坐在门前乘凉。
确实,许多年过去了,符衷还是符衷,季垚还是季垚,一树梅花,一时明月。
而他们,还有许多个许多年要走下去。
“肖卓铭跟我说,她看到了她父亲的工作笔记。”符衷将所有资料整理完毕,对季垚说,“在西藏时写的工作日记。我和她通话的内容都在这里。”
打印机里吐出白纸,符衷把纸头扯过来,放在季垚面前。季垚仔细地看完,皱皱眉说:“她说日记里提到了黑色的巨塔,而我们在这里也发现了黑塔。”
“是的,这是巧合。”符衷把另外一张纸从打印机嘴里拉下来,“日记里有一张她父亲手绘的插图,这是肖卓铭凭印象画出来的。嗯,有点抽象,但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季垚看了一眼,嘴角就撇下去了:“确实,这画出了灵魂。可以,很灵魂,当代毕加索。”
肖卓铭画技不佳,这不怪她。季垚能理解画面中是想表达什么,他把符衷给他的另一张照片放在一起,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两座黑塔。塔是干什么用的?”季垚问。
“也许是发射信号的,也许是瞭望的,也许是......我们想不到的功能。”符衷扶着桌子说,“就像我们的电视塔修那么高,不外乎就那么几种功能。”
“你觉得这会是电视塔吗?嗯?为住在这里的居民们转播各种电视台?”
“当然不,首长,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现在无法确定这两座塔的作用,我们得找个机会亲自去查看一下。”
“是该去一趟。另外,林城说他捕捉到一束稳定发射的信息流,内容是‘orange’,信号发射的源头找到了没有?‘orange’是什么意思?”
“林城试图搜索过源信号,但发现源信号在不停地变动位置,目前确定的位置就已经有十余个了,已在地图上标出。尚在补充中。”
“会不会是黑塔发射的?毕竟它看起来就像是根天线,用来收发信号再合适不过了。”
“无法确定,黑塔毫无动静,我们的飞行员天天都在那里巡逻,至今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得让他们减少去那里的频率了,我们没搞清那地方的底细,会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