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他父母的,会是簪缨侯爷吗?”符衷问,他说话声音轻,刚好让季垚听见,“我觉得簪缨侯爷这个人,确实有杀人的动机,而且也有能力做到杀人于无形。”
“只能说他嫌疑最大,但无法确定。毕竟人心隔着肚皮,臭不可闻,谁都可能杀人。”
符衷思考了一会儿,摆弄手里的纸头,说:“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呢?朱医生说连他也无法查到关于这个全国最大黑帮组织的资料。”
“这句话也不能完全信,符衷,对人都要保持三分距离,70%相信,30%用来怀疑。你想想,如果是他有意包庇呢?这道理跟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
符衷点头表示他了解,手上的纸哗啦啦响动,季垚没有阻止他。到最后发现手里多了一朵纸折的花,符衷把这朵花插在季垚前襟的衣兜里。
“不说别人的家事了,那是朱医生自己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多操心。事情已经够多了,该轻松点儿。”符衷说,他在季垚的空杯子里倒上水,然后把一块糖丢进去。
林城做完了工作,凑到桌前讨一口水喝,一边又把眼睛挪到果盘上:“你们在偷吃什么?橘子?给我一瓣,符狗。”
“自己没手?”符衷把一瓣橘子递过去,丢进林城嘴巴里。
“林专家,信息流里的‘orange’是什么意思?”季垚问起,他把橘子瓣放在光下照,能看到里面琥珀色的汁囊,“orange,橘子,是说这个橘子吗?”
林城让山花去倒酒来,拉过椅子坐下来,用手杖敲了敲坚实的脚底下结实的钢板,说:“我不知道,密码破译专家也尝试破解过,但同样一无所获。”
“原因是什么?”
“原因就是这束信息流太过简单了,里面的内容就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单词,单词本身也没有任何加密方式,简单到令人发指。如果你想看到美军破译中途岛电报的剧情,那恐怕要失望了。”
山花端着酒杯走过来,金黄色的啤酒上浮着一层厚厚的泡沫,他把酒杯放在每个人面前,说:“这么简单的内容,真的具有实际的战略用途吗?联络暗号?还是呼救信号?”
“呼救信号一般都是SOS,不存在用其他的内容代替的,也没有必要。那就只有联络暗号了,要联络谁呢?这束信息流已经在这里发射了多久呢?”
符衷打开平板,转到季垚面前,指着屏幕上某一处波动说:“到现在为止,这束信息流还在不断发射,并被我们接收,距离有远有近,发射位置在不停地变化。”
季垚沉默了一下,继而对符衷说:“我们得尽快消灭掉这些信号的发射源,因为我担心如果被我们之外的其他人捕捉到,那我们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