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叠起腿,他拿过平板查看上边的内容,为了取样取证,在关键部位都拍摄了照片,骇人的蛇身人脸,嘴巴豁得极大,几乎要把整张脸割裂开。
有点恶心。
季垚放开平板,把这个消息转告给了何峦,何峦震惊之余,告诉季垚这东西叫“爬龙”,绛曲老师告诉他的,绛曲老师还杀过很多爬龙。
“为什么两个不同的世界,会存在这么多相似的地方?两座黑塔,几乎完全一样的蛇身人脸的怪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首长,我不知道。”何峦说,他茫然地抱住脑袋,“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对啊,你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因为绛曲老师和一个詹娘舍来的线人告诉我,我父亲还活着,他就在冈仁波齐,于是我就来了这里。”
季垚忽然笑了,他默然把衣袖翻上又翻下,说:“我们都一样,都一样。”
何峦把季垚发送给他的文件存进硬盘,旁边走过来一条人影,背着篝火的光,影子变成了庞大的巨人。何峦回头看看,一壶烧热的水递到自己面前,原来是绛曲老师。
水壶捂在怀里驱散了不少寒气,那些寒冷都钻进了骨头里,怎么也赶不走。何峦怕自己会冻坏,因为他右腿的膝盖已经隐隐作痛了好几天,如果真的冻坏了,那他就走不出大雪山了。
绛曲在何峦身边坐下,一同面对着几簇蒿草背后生长了几亿年的庄重的雪山,他黝黑的皮肤就像粗糙的老树根,皱纹的沟壑里都嵌满了白霜。
“季首长,这是我的老师,占堆绛曲。”何峦向季垚介绍,“您还没有见过他。”
季垚收拾着手上的文件,看着绛曲的脸,停顿了一下,礼貌地向他问好。绛曲淡淡地看了一眼季垚,用汉语说了句“你好”,然后对何峦比划一下:“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何峦向季垚询问意见,季垚说他没有关系,于是占堆绛曲就坐在屏幕前,慢慢地点燃一根“黄金叶”,慢慢地等着烟烧完。
“你就是季家的后人吗?”绛曲吸了一口烟,突然毫无预兆地,问了季垚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