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沉默了一下,站在门外徘徊,他看到里面有不少人在忙碌:“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只想要最后的结果。教授,您知道我为什么请您来,您可是学术界最权威的专家。”
齐明利知道白逐话里的意思。来之前白家给了他很多钱,比之前一切奖金加起来还要多上两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齐明利活了大半岁数,这点道理是懂的。
“我明白,夫人。我明白。”
白逐嘴角在笑,但眼睛是不笑的。她站在玻璃门前,侧身看着里面的光景,身边的门上贴着黄色的警告标志。她走到一边,把手从衣兜里抽出来,拿着一柄黑亮的枪。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她把枪轻轻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教授既然愿意与我们打交道,那就得遵守规矩。”
齐明利端着水杯笑笑,没有说话。白逐看着桌上的枪,摩挲着自己的手背,然后指了指太阳穴:“我只需要这里面的东西,记忆,只要我拿到了顾州的记忆,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了。”
“可是我们目前还无法获取一个无生命体的生前记忆,这一点我无法做到。”
白逐知道他会这么说,所以她并不感到惊奇,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说:“在您之前,我还请过很多专家。但那都是些乌合之众,远不及教授您有本事,所以我把他们都送到马克思跟前去搞研究了。”
说话声音淡淡的,飘起来,就像外面的雪,与话中的内容不相称。白逐对一切都很冷淡,她杀完人之后往往能平静地擦干净手上的血,然后去做一些自由自在的事。
“原来夫人也会说恭维话。”齐明利笑笑,“我这大半生都被黑道逼着,逼着我研究出这么多理论。这算是好事吗?算是吧?我不明白。”
白逐没有回答他。
“有两种办法,一种就是改造,机械复活法。教授,我知道你当初给唐家效过力,你给唐霁做过一次改造手术,手术很成功。不过很不幸的是,白家和唐家是仇人,势不两立。”白逐说,她看着齐明利的眼睛,“就因为你复活了唐霁,才让他有那工夫去谋杀我儿子。教授,这件事你也有错。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白逐的嘴唇涂抹着莓果色的口红,凌厉干脆,饱满鲜艳。她脸上的皱纹也是紧绷绷的,长眉落尾,严厉苛刻,不苟言笑。
齐明利知道自己是被威胁的那一个,他就只是一个科研专家,斗不过唐家,更斗不过白家。
“第二种办法,就是新发明一种技术,可以直接提取无生命体的记忆,并对记忆进行重组、修改、再重新植入。这将会是一个伟大的发明,而你,齐明利教授,也将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