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通士兵。”
杨奇阑撑在桌子边缘,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继续问:“和A队队长联系,问他事发时0256和0632在哪里、在干什么。”
很快对面就传回来一阵音频,是陈巍在对讲机里喊的那些话,充斥着可怕的风声和爆炸声,听起来令人绝望、毛骨悚然。
“队员们都已安置完毕。我和编号0632位于山脚,由于我们遭遇滚石,不得不放弃攀登。现在我们准备进入洼地,希望我们可以度过这一劫。报告完毕。”
“指挥部!指挥部!这里是时间局执行员编号0256,我们遭遇强风和辐射余波袭击,山体即将垮塌。我们的坐标是北纬31度4分,东经81度18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指挥部!”
“编队队长,我是时间局执行员编号0256,我身边是时间局维修员编号0632。0632已陷入昏迷,情况糟糕,请求紧急医疗救助。我们的坐标是北纬31度4分,东经81度18分......”
......
通讯室中播放着这些音频,它们曾在被阻断的通信频道中瞎撞,一直没有找到归处。传出来的声音像惊恐的幽灵一般回荡在寂静的通讯室里,缠进头发,逼得人发疯。有人捂住嘴,眼中蓄满泪水。
杨奇阑站在这一屋子人中间,她垂着手,脊背挺拔有力,灯光照在她瘦削的鼻梁骨和脸颊两旁。她听着循环播放的音频,张了张嘴,发出几个音节:“他们,他们曾多么迫切地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
没有人说话,人们都跟失去了声带似的,说不出话来。外面传来口哨和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有人在大声喊着什么,但听不清。
“傻鸟已经飞走了,派出直升机搜查。坐标为北纬31度4分,东经81度18分,搜查此坐标附近区域。”杨奇阑下令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天啊,你都做了些什么?我最亲爱的符阳夏,你到底做了什么?”李重岩挽着衬衫袖子,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他抬手比划着手势,然后叹息着揉搓自己的鼻梁,“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符阳夏披着外套站在军委办公厅的窗户前,他在栏杆旁徘徊,把声音压在喉咙里:“我签署了一份同意时间局和军方一同派人前往冈仁波齐的决定。”
“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冈仁波齐上空的空洞爆炸了,爆炸了,他妈的。一个叫杨奇阑的中将电话打到我手机上,问我要星河的独立电子轨道权限?这他妈都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