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多亏了肖医生的新发明,才把你复活了一次,肖医生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朱旻一边给季垚测试心率一边说,“记忆有没有受损?肖卓铭说副作用是造成记忆紊乱和丢失,不过我觉得......你看起来很棒。”
“我当然很棒,大猪,不然我不会刚醒就站在这里让你给把听诊器放在我身上。我只是头有点晕,这是冷冻后遗症,我能对付。”
“我必须得给你讲讲救治你的这段奇妙的经历,那边那台机器看到了吗?那就是肖卓铭医生的得意发明。如果不是我现在忙着照顾你,我一定会坐下来花一个晚上告诉你那东西有多神奇。”
季垚抬手制止朱旻继续说下去,他把头发撩到脑后,露出全部额头和鬓角。这样的季垚是相当俊俏的,眉宇间有世家大族的遗风,这种气质打他生下来第一天就深深烙在了骨头里。
“我很好奇你们到底到底怎么复活了我,我也很想知道现在的我还是不是以前那个我。毕竟我死过一次,现在的我的灵魂,还是原来那个吗?”季垚问,“但这些问题留到后面去解决,我现在需要知道基地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得工作了。”
朱旻把听诊器从耳朵上取下来,交给旁边的道恩,扶着腰想了想,最后妥协:“好吧,你就是个工作狂,看来让你安安分分躺在病床上休息的计划要落空了。”
季垚很淡地笑了一下,似乎牵动这一下嘴角都花费了他全部力气。
“你们为什么穿得这么厚?朱旻,你身上的的外套是执行员的。”季垚说,他的声音哑着,沙沙的像石块在摩擦,“还有你脸上破了相,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真可怜。”
“指挥官,外面忽然大面积大幅度降温,这几天是气象台最焦头烂额的时刻,他们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大量火山灰遮挡了阳光,气温骤降,再加上不知道哪里过来的寒流,雪上加霜。”
朱旻说着走到蓝色的幕布前,拽住窗帘往两边拉开,白光猛地照射进屋内,季垚眯了下眼睛。他走过去站在玻璃墙下,看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悬浮着,像个抽象符号。
外面正值深夜,天幕浓黑,仿佛又回到现实世界,黑夜比噩梦更加令人恐惧,因为它永无尽头。白光是基地两旁射出的探照灯光,季垚就着这光线看到飞雪擦过玻璃,遥远的山川皆隐藏在雪雾背后。他把手覆在窗户上,看那些横卧的山脉犹如死去的耶稣被他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