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老天。”有人低声说,显然他们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令人瞠目的消息,“看来迎接我们的不只是法官和狱警,还有军委副主席的怒火和报复。”
“所以你们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吗?如果不想在军事法庭上受罪,我们最好从现在开始就想好要怎么编造一个合理的故事。”季垚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他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每个人都听清楚,“现在这座基地里,尤其是在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要好好想想怎么写今天的行军日志,希望你们都是有创造力的执行员。”
“......在我身后,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执行员,我们应该不言死亡。但倘若我们始终饱含深情和勇气,背负着使命前行,等我们成沙成土之后,后生将会说:历史上曾有过这么一个时代,这么一群人,他们用爱与希望负重前行,而这些,都是他们生存过的证据......”总控台中忽然响起录音,季垚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有人打开了自己的录音机,声音潺潺地流出。
这是回溯计划正式启动前的几个小时,季垚在贝加尔湖基地接受记者和媒体采访时所作的演讲,季垚记得很清楚,那是最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
在有一个人起头之后,所有人都唱起了这首战歌。但季垚一直在歌声中保持沉默,仿佛从戚继光流传下来的情怀和魄力都与他无关,但他的目光又分明显露了他内心的呐喊和沉痛。
哨台传来新的报告,望远镜中的灯光再次闪烁了几下:“潜艇在32公里外的地方停下,灯光闪烁信号为‘FOX’,意思是‘狐狸’。它停在监控最大范围之外。指挥官,我们要如何回应?”
季垚低头看了眼坐在脚边的狐狸,伸手揉了揉狐狸的脑袋,轻声问:“小东西,潜艇上是你认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