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恕我直言。”
“嗯,你说。”
“这样真的不会被法庭找上吗?基地里这么多人,万一哪个不聪明的人做了不体面的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岳上校忧心忡忡地比划着手势,他洪亮的嗓门在此时毫无了用处。
季垚在哨台后面的封锁门前停下脚步,他站在倾斜的玻璃舷窗旁往外看,帽檐压在他眉毛上方,灰羊绒围巾凸显了他的下颚线条:“你害怕上法庭?”
岳上校拉紧制服下摆,说:“难道您不怕吗?上了法庭没一个好结果,总能有理由让人蹲牢房的。”
“既然他总能有理由,又为什么偏偏一定要是这一个呢?你好好想想,岳上校。”季垚说,他确认哨台的执行员在岗后离开了封锁门,“希望你不要做那个不聪明的人。”
季垚扶着栏杆往下走,上来的执行员侧身给他让路并敬礼。岳上校站在上面好一会儿才下去,他的脸色有些阴郁,嘴角鼓起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并不平静,甚至有些不服和愤怒。
“好些了吗?林专家。”季垚走进林城的工作间,里面站着三三两两的执行员正在对着一截烧断的电线评头论足。林城见季垚走进来,刚想起身行礼,却被季垚阻止了。
“早上医生刚来给我检查过,我好点了。医生跟我说检查结果比之前好转了不少,这是个好兆头。”林城说着便笑起来,扶正头上的帽子,“我想我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噢,我刚接到医生递交上来的检查报告,确实比之前好多了。别担心,林专家,你是被上帝垂怜的人。”
林城笑了笑,看到季垚身后的岳上校,抬手行了个礼,然后把目光转向别处。季垚低头看看林城的工作台,指指旁边一个黑色的小匣子:“有什么新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林城如实回答,“也许我需要到潜艇上去看看,说不定信号传导和放大装置在潜艇上。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不会是个小东西,很可能是个庞然大物。”
季垚点点头:“我会安排的,之后有的是机会。不过你要注意身体,如果吃不消就不要强撑着。医生们会想办法的,相信他们。现在我想请你帮个忙,林专家,请允许我这么做。”
“当然,首长,您尽管吩咐。”
季垚看了眼时钟,说:“八点钟的时候去把全部监控系统开放,并打一个合理的书面报告个坐标仪。你知道要在报告上写什么的。八点钟,一定要分秒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