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但气象台说我们还有两三个月好熬呢。”助理回答她,他也不禁眯起眼睛忧愁地看着迎面扑来的雪雾,“这个冬天我一定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了。”
肖卓铭笑笑,裹紧围巾,拉起来遮住口鼻,而眼镜几乎挡住了她半张脸:“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讲的也是全球气候变化,极端低温把地球带入了冰河世纪。”
“《后天》?”
“嗯,《后天》。”
助理抿抿唇,没再说话,肖卓铭同样不出声。车子进入山区后,沿着一条种满冷杉和松树的公路走,肖卓铭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认出冷杉屏障后面几十米的地方曾是一条河流,还有芦苇荡。
只不过此时那些河流、洼地、石滩和芦苇荡,全都被雪掩埋起来。仿佛万物都进入冬眠,等着春神从旁边走过,告诉他们关于夜莺、知更鸟、黄鹂和玫瑰花的讯息。
“医生,这是公馆,以后您就暂住在这里。”助理领着肖卓铭进入门厅,肖卓铭被北风打了头面,不得不低头抬手才能勉强前行。
公馆的建筑掩映在雪中,除了金黄色的灯光,其余都看不太清楚。肖卓铭闻到一阵冷冽的梅花香味,站在门厅前抖落衣上的雪花时,瞥到门前的石柱旁落着几片瘦削的梅花瓣子。
她摘下围巾,抬头看了看公馆内部的金色穹顶,还有烨烨的灯火,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需要的是医疗器械和实验室,而不是一间满是挂毯的房子和摆满清朝人偶的壁炉。”
“医疗器械和实验室会有的,医生。”助理像是没听到一样,抬手朝肖卓铭比一个手势,“我先带您去卧房休息,现在已经将近凌晨四点了,您需要休息。”
“我已经在巡回舱上睡了十个小时,我现在非常清醒。请你告诉我,那三架冷冻舱被运到哪去了?我要确保它们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里面的病人都很重要。我要见他们。”
肖卓铭最后斩钉截铁地说。
助理给她打开了二楼卧房的们,但肖卓铭没有进去,她站在挂有《欢乐园》油画的走廊里,和助理对峙。助理看了下手表,说:“冷冻舱已经送进了公馆下面的地下实验室,您不用担心。”
“那我现在能去实验室看看吗?”
“要等东家的意思。东家现在正在休息,她不希望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她邀请您明早八点一同用早餐,东家会在餐厅里等您。到时候您有什么问题就可以问她了。”
肖卓铭盯着助理看了一会儿,最后耸了下肩膀:“好吧,等你们东家的意思,我希望白逐女士知道那两架冷冻舱有多重要。她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