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什么客气话,从容不迫地坐在白逐面前,仿佛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事实上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白逐微微地笑,叠着手,肖卓铭注意到她的手指上戴着钻石戒指。肖卓铭在初始的匆匆几眼中就领略到了白夫人的气质,她能穿着奶黄色真丝晨衣、佩戴着成套粉钻首饰坐在餐桌前等待客人,并且从不为此感到急躁或抱怨。
“刚锻炼完回来吗?”白逐笑着问,把一盘清蒸贻贝放在离肖卓铭近一些的地方,“希望你不是在户外锻炼,外面已经冷得滴水成冰了。”
她们笑起来,肖卓铭吃了两片贻贝后放下筷子,问:“我先前联系了符阳夏先生,是他拜托您把我从贝加尔湖接过来的吗?白夫人,我从未见过您,我不知道您竟然会出面。”
白逐的盘子里放着一块茯苓夹饼,另外有一碗洒满坚果和红枣干的杏仁冻,她的早餐是和肖卓铭完全不同的两种味道。白逐闻言抬起眼睛看着肖卓铭,说:“是他。他是符衷的父亲,我与他是熟人。符衷的问题很严重吧,肖医生?我昨天已经大概了解了。至于为什么符阳夏最开始就想到了向我寻求帮助,那是因为只有我这里才有救他的办法。”
“听您的助理说,三架冷冻舱已经转运到这座公馆地下的实验室里。我昨天想进入实验室,但是被拒绝了。”
“等会儿我会带你去的,那里是全球顶尖的实验室之一,肖医生不必怀疑。”白逐说,她不紧不慢地切碎博饼,淋上稀释的淡奶油,“我既然接收你的三位病人,那说明我肯定能为你提供技术保障。”
肖卓铭将几只剥了壳后煎得通红的竹节虾夹到自己碗里,却没急着下嘴,说:“不是三个,病人只有两个。”
“哦。”白逐停顿了一下,将一块薄饼送进嘴里,“我得到的消息是有三架冷冻舱,所以我以为有三个病人。那另外一架冷冻舱里是什么?”
肖卓铭思忖了一会儿,抬了抬眉毛,说:“一只狗。”
白逐看着她:“一只狗?”
“狗很健康,没有生病,也没有携带病菌,夫人不用担心。我只要给它解除冷冻就行,它照样能活蹦乱跳的。”肖卓铭在短暂的间隔后继续说下去,“大概是指挥官送给符衷的礼物。”
“噢,这样啊。”
白逐简单地答应了一句,她放下装有杏仁冻的硬瓷碗,看着肖卓铭面色平常地用筷子将虾肉准确地撕开,再浇上油料。肖卓铭自顾自吃着饭,她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这样的味道了。
“听起来他们关系不错?”白逐问,她始终温和地抬着嘴角,莓果色的嘴唇在此时并不显得咄咄逼人,“离别时还送了礼物。”
“指挥官对我们都很好,他是个很好的领导者。如果是其他的什么人被送进了冷冻舱里,我想他也一定会送些什么东西,来表示祝福。他虽然凶得很,但人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