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怎样才能把这些记忆导入大脑?”符衷低头看了存储器一会儿,附身撑住桌板,看电脑上的数据变化。
肖卓铭另外又插入了一只存储器,说:“我把有关记忆分子体转化、调出和导入技术的关键资料提取出来了。我窃取了齐明利的机密。”
机舱内沉默了一阵,魏山华说:“这真不是件光彩事。”
肖卓铭点头:“确实。”
等把所有文件备份到存储器后,肖卓铭对林仪风说:“接下来就麻烦‘空中一号’实验室了,我得快速制备一台机器好把记忆导进符衷脑子里。”
“当然,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吗?”林仪风和肖卓铭握了手,“多谢肖医生为我儿子治病。”
魏山华看着飞机里的一群人,然后摊开手:“所以你们是早就串通好了的?”
肖卓铭指了指自己,再指指林仪风和符阳夏:“我们事先是串通好的,你和符衷是后来加进来的。事实证明我们配合得很好,我们很有默契。”
“哦,毕竟我们也在‘回溯计划’里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不是吗?”
他们笑起来。
符衷坐在另一个机舱的窗户旁边,垂着眼睛摩挲手里的存储器。他把风衣扎紧了,就像把自己裹进壳子里,远离喧闹的人群。他看起来冷清,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身上有种罕见的彷徨,比冬天更冷。
“能想起来什么吗?”肖卓铭问他。
符衷摇摇头,始终看着窗外,他看到符阳夏在和一只狼狗拥抱,说:“关于他的一切都想不起来,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但我不记得他后来是什么样子,也不记得他的声音和性格。他就像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我从未见过、只在别人口中听到过的人。可他分明就在这世上,就在我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肖卓铭把一杯红酒放在他旁边,自己喝了一口,把手插在裤兜里:“过段时间你就想起来了,再忍忍。”
顿了一会儿她加上一句:“你想跟他通话吗?他现在还在‘回溯计划’里,等会儿我们要回时间局,你可以通过总连机与他取得联系。”
符衷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还不想。”
肖卓铭有点奇怪:“为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符衷把存储器放进风衣口袋,看着符阳夏和狼狗一起上飞机。他扭过头,拿起旁边的酒杯,喝了一口:“我是想等自己恢复记忆后,带着真挚的情感去告诉他‘宝贝我爱你’,而不是现在一无所知地打电话给他,跟他说‘宝贝对不起,我把你忘掉了’。懂了吗?”
“哦,原来你是这么称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