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你到那儿去待上一个月说不定回来就能当上尉了。”五爷说,稍微分开了一点,“现在军队大规模调动,我三周前也被时间局调回来了。”
五爷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猴精似的干瘦了,他总也站不直的背居然挺了起来,他到南海去巡防了几个月,回来就脱胎换骨了。符衷拍了拍五爷的手臂,寒暄了两句,五爷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到时间局,今天来办理休假手续,上面给了我两个月假期。”符衷指了指拐角后面的一扇门,那个年轻职员还没从里面走出来。
“噢,‘回溯计划’结束了?天哪,这真是个好消息。”
“没有,‘回溯计划’没有结束,只是我被踹出来了而已,他们甚至还想把我踹出时间局呢。”
五爷的表情难看起来:“为什么要把你踹出去?你犯了事儿吗?”
“我不知道,可能我受了伤,已经不适合继续执行任务了。执行指挥官就把我撤了,他同意我撤出‘回溯计划’。”
“执行指挥官是季首长吗?”五爷忽然问。
“季首长?”
五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季垚啊,你不是也叫他季首长?”
符衷的心揪紧了,随着心跳一下一下钝钝地疼,那些泵出来的血液也像火苗一样炙烤着他敏感的神经。季垚这两个字已经不仅仅代表一个人,它代表一段时光,一个秘密,一种贯穿于他整个青春的神秘本能,一场竭力追赶之后产生的失望。时间带来了另一种改变,把筑起的城墙摧毁,再让他用废弃的石砖铸造厄洛斯的神殿,赋予它比柏拉图更崇高的哲学意义。
符衷回避了这个话题,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把季垚的名字说出口,仿佛说出口,就是对季垚的玷污。这个名字只能藏在心里,隔绝外界的尘埃,让它永远保持澄净和清醒。
“你来这里干什么?”符衷拍拍五爷的手掌心,两人握了一个手。
五爷回头看了眼那扇门,说:“我也来找那间房里的人,申请调到北极的临时基地去,那边很缺人。而且自愿报名去的人,能拿到很好的福利。”
“是因为北极的虫洞事件吗?”